李世民坐了下来，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眸中毫无波澜，随即合上了眼，冷声道。

李世民："  “回去吧。”"

武如意很是诧异不解，却也看出他今日情绪不佳，心情苦涩又杂乱，只能应声退下。

等到殿内复又只剩下他一人的时候，才仿佛终于卸下了伪装，两只手缓缓动作，将那张画纸团团攥住，不过须臾间，就成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废纸。

沉默良久后，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过于酸痛的眉心，口中吐出极其困惑又恍惚的一句。

李世民："  “真是荒唐……”"

……

这边武如意踏出了太极宫的大门，出神中，目光不经意的一抬，便瞧见了那一个熟悉的人，霎时间一惊。

守在门口的李牧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武如意心下狂跳，转过头便大步往前走去，行至御花园隐蔽角落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呼吸急促又慌不可及。

没过多久，她听到身后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借着月光的照射，能瞧见，赫然是方才的李牧。

她捂住了嘴，眼睛睁大，极尽压抑的小声问道。

武如意："  “牧哥哥，你究竟是……”"

李牧四处瞧了一眼，察觉到周围无人，这才放下心来，望着眼前的心上人，神色柔和而压抑，低声道。

“如意，是淑妃娘娘救了我，我想时常见你，就让我在宫中，以李故的身份任职金甲卫……”

他顿了顿，看出如意松了一口气又神色凝重的样子，便又问道。“这宫中犹如龙潭虎穴，你何必非要深陷其中？如意，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皇宫……”

武如意抬眼看着这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心思万分复杂，又因着这几年的宫中生活与方才陛下的态度而感到茫然无措，只能避开了他的目光，忧心的问道。

武如意："  “牧哥哥，别说这个了，你对陛下……”"

看出她的逃避，李牧有些失落，却还是低声应道。

“我虽深恨他，却也不是莽撞冲动之人，你莫要担忧我会做傻事。”

沉默了片刻，他伸出手握住了眼前人温热的手臂，轻声许诺道。

“如意，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和我走的那一天。”

武如意低着头没有回应，想要抽回那只手，到底还是没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