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菲没有帽子,只能用围巾裹住头,趁着任晶和戚帅去放行李,把周闲拉到一旁。
“满屋的人,我只跟岑汐有仇,岑汐小时候就处处害我,肯定是她把我弄成这个鬼样子,我刚才妥协,是因为你,我是不想你难做。”
周闲从戚帅口中听说了昨晚的事后,就一直隐忍着没发作,这会听她这么说,心中更添厌恶,脸上却是带着笑。
“那我得谢谢你,明天送你一百个帽子怎么样?每天不重样的戴。”
要是别人这么说话,霍文菲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但周闲平时说话就这么刻薄懒散,所以她虽然生气,倒也没发火。
不过有件事,还是得问一下。
“我听任晶说,昨晚她看见岑汐从你房间里出来,身上还是湿的,怎么回事?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周闲从兜里摸出糖,盒子打开,就只剩两颗了,霍文菲朝他伸出手,周闲像是没看见,全倒进了嘴里。
“解释?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霍文菲脸色难看,周闲在她发怒前,懒懒的耸肩。
“她晚上喝酒上头了,想去找秦时曜,结果走错房间了,我虽然不是好人,但既然已经抛弃人家了,自然不能占人家便宜,所以就接了盆冷水泼醒她了。”
走错房间?
霍文菲皱眉,揣测这话的可信度,秦时曜和周闲的房间确实是紧挨着的,岑汐在被药物折磨心智的情况下,走错房间的概率确实挺大的。
或许,真是走错了。
……
秦时曜在常安的住处是前几年买下的,在江边某个高档住宅小区,使用面积二百多平,豪宅,就是没人气。
岑汐意外的是,他跟闻琛是邻居。
“这小区闻琛有投资,被他撺掇着就买了,没怎么住过,偶尔来,主卧是我住,旁边这间是阿煜的。”
听他又提到霍文煜,岑汐沉默了会。
秦时曜问她接下来想干什么,“附近有个商场,旁边也有公园,你要是想出去,我带你去逛逛。”
岑汐不太想出去了,“我们在家看电影吧。”
电影是一部很老的爱情片,岑汐完全不知道电影在讲什么,因为看了没多久秦时曜就把她抱到腿上索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红着脸推拒,秦时曜眸子熠亮,声音蛊惑。
“今晚不做,让你好好休息,我就碰碰。”
今晚确实不打算折腾她,但是刚开了荤,难免心痒难耐,所以得讨点甜头解解馋。
岑汐后来瘫软在他怀里,听着他极力调整呼吸的心跳,眼睛盯着电视,慢慢的开口。
“我跟你说,我瞒了你一件事。”
秦时曜帮她整理凌乱的衣服,“现在想说了?”
岑汐好半响才开口,“霍文煜,是我哥哥。”
岑汐不知道怎么开始这个故事。
对岑止荷的恨,对霍荣华的怨,都是刻进骨血里的,不能碰,一碰就想学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她宁愿当年岑止荷把她打掉,宁愿没来这世上走一遭。
“他们离婚之后,岑止荷才发现自己怀了我,想打掉的,但因为身体原因没打,后来她又嫁人,那男人刚开始还能接受我,后来他们又有了儿子,就说养不起我了。”
“霍荣华不相信我是他的种,后来还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才允许我进霍家,霍荣华很忙,我很少在家里看见他,至于霍文煜,我就没见过他,家里只有我和朱清雪母女,还有个保姆。”
那天,保姆把她带去朱清雪小儿子的房间,说是朱清雪在那等她,进去后,朱清雪不在,霍文俊在睡觉。
保姆让她到沙发上坐着等,她刚坐下屋里的灯就被关了,然后就听一阵凄哭声,后来灯亮,她就发现那保姆把带血的美工刀扔在了地上,霍文俊白嫩的胳膊上有道指甲盖大小的血口,旁边还有两个掐痕。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保姆已经大叫着跑出去了,然后朱清雪挽着霍荣华的胳膊进来了。
来的非常巧,像是设计好的。
保姆指着她的鼻子哭诉,说霍文俊那伤是她弄的,说她想杀人,被她发现及时制止了,刀尖划到了胳膊。
杀人?真是看得起她,这话能信?
当时屋里黑,霍文俊年纪又小,又只顾着哭,认不出人,话都说不好。
那时候岑汐想,就算霍荣华不喜欢她,到底她也是他亲生的,一个保姆而已,难不成霍荣华还能相信保姆的栽赃陷害?
事实证明,在霍荣华心里,保姆比她这个亲女儿还可信。
连着两巴掌扇的她脑子嗡嗡响,责骂羞辱的话像针一样刺破耳膜。
大概的意思就是,她被岑止荷带坏了,被岑止荷的男人养坏了,不配做他霍荣华的女儿。
这个时候,霍文菲又来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