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了,还没抱够?”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暧昧,闻琛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推开了陈音。
回头,果然是乔蕊。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你脑子被门夹了?”
乔蕊笑盈盈的,“我是这儿的医生,我在这给你这种脑子有病的人看病啊。”
闻琛刚才问完就已经后悔了,此刻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刚想解释,手就被拉住。
陈音被他推开后又凑过来,抓住他的手,整个身体小鸟依人的靠着他,看向乔蕊的目光有些警惕,声音却很甜。
“姐姐,你是谁啊?”
乔蕊在她刚握住闻琛的手时,已经大步上前,一巴掌重重落在陈音手背,陈音痛的啊一声松开手。
与此同时,乔蕊抓着闻琛的胳膊往身后一拽,把两人分开后才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音。
“姐姐?你喊闻琛什么?”
陈音的目光追着闻琛,挂泪的脸上满是委屈,“闻琛哥。”
乔蕊站在闻琛前面,完全挡住陈音的视线,朝她伸出手,脸上是和善的笑。
“我是你闻琛哥的老婆,领了证的,合法夫妻,所以你不能喊我姐,应该叫我闻嫂。”
陈音听到‘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并没有太意外的神色,只是看了乔蕊一眼后,往旁边挪了下,目光还在找闻琛。
“闻琛哥,我害怕。”
乔蕊中午没吃饭,胃里有些反酸,也转头看向闻琛,直接问,“你说你加班,为什么在这?”
闻琛看一眼她身后的陈音,然后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出去说。”
乔蕊被他拽出去,手腕被握的有点痛,勉强忍到过道旁,就开始冷嘲热讽。
“这么着急拉我出来,怎么,怕我打她?你放心,我现在还穿着白大褂,要打也是出了医院再打。”
闻琛见她一直在挣扎,才发觉她手腕处被自己握住一道红印,忙松了手,听她这嘲讽的语气,紧皱的眉头没松开过。
“她母亲今天在你们医院跳楼了,她受了刺激。”
乔蕊听了这句解释,愣了一下,所以,今天出事的那患者是陈音她妈?
出于对陈音的同情,乔蕊的火气渐渐消下去,不怎么生气了,但该问还是得问。
“她母亲出事,她家里人呢?她受了刺激,为什么只有你在这陪她?你们关系很好吗?这些年你们一直联系着?”
一下问了好几个问题,乔蕊问到最后火气又有上涨的趋势。
闻琛见她脸色变了,就先挑着关键的问题解释。
“这些年没联系,上个月大陈来常安,喝酒的时候他说他来看陈音的母亲,她母亲得了癌,在你们医院住着,那时候也没联系,今天大陈打电话说陈音母亲跳楼了,陈音也出事了,他晚上才能到,让我先帮忙照顾一下。”
乔蕊想起刚才的一幕,语气不怎么好,“帮忙照顾?怎么照顾?抱一起?”
“我没抱。”闻琛扶额解释。
乔蕊上前一步,抬脚踩他皮鞋上,把他崭新的皮鞋踩脏,“没抱也没推开,跟抱了没区别。”
闻琛低头,盯着被她踩脏的鞋,也没挪脚,就让她踩着发泄。
“她受了刺激,她亲眼目睹了母亲跳楼。”提到‘亲眼目睹’,闻琛顿了一下,眼皮半掀,声音也低了一个度。
乔蕊注意到了,也瞬间明白,闻琛这是想到他自己了,当年他也是亲眼目睹了他母亲跳楼。
他这是心疼陈音了?
乔蕊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了,她不吃醋了,但潜意识觉得这不是好事,把脚从他皮鞋上拿开,身子往前一趴扑进他怀里。
“我今天也受了刺激,我也看见了......”
乔蕊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忽传来一声惨叫,回头,陈音踉踉跄跄的从病房出来了,嘴里喊着‘闻琛哥’,脚步虚浮着,看起来像是没站稳,腿一软就摔地上了。
闻琛推开乔蕊走过去,刚要弯身把她扶起来,乔蕊立刻喊一声。
“你别动!她是病人不能乱动,你滚开!碰都不能碰,碰一下可能会出人命,你负的起责任吗!”
一本正经的声音,似乎他碰一下陈音就会死。
闻琛嘴角抽搐了下,想说陈音只是因为目睹母亲跳楼,受刺激了,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见乔蕊一副‘你碰她一下试试!’的模样,就站着没动了。
乔蕊把闻琛拽到一旁,更无视陈音哀怨不甘的目光,伸手招来两个路过的小护士,一左一右把陈音扶回病房了。
把人安顿好后,乔蕊就拉着闻琛走了,回家的路上闻琛说起陈音。
“她挺可怜的,父亲婚内出轨,母亲抑郁后又查出癌,今天是她的生日,又亲眼目睹了母亲跳楼。”
听到这话,乔蕊那句‘我今天差点被跳楼的人砸到’就梗在了喉咙里,虽然她不喜欢陈音,但和陈音的经历相比,她今天这点事,实在是不值一提。
而且……
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陈音和闻琛的经历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