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澡也挺快的,洗完将外边的房门反锁好,灯关了,回到屋里见他还没睡,正坐在床边上药,立即过去:“彦哥,我来给你换药。”
“落落,不用,我自己可以。”
周容彦随手拿起毛巾遮住伤口,不让她看到狰狞的伤疤。
季落在他面前蹲下,仰着头问他:“彦哥,你忘了我早上说过的话?”
周容彦没有忘,只是腿上的伤很重,比背上的伤口深多了,连他自己初次见都触目惊心,他怕吓着她了。
“彦哥,我不怕的,以后我给你换药。”
季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掀开毛巾,看到他腿上的伤口时也惊得抽气,面皮紧绷,“怎么伤得这么重?这是被什么东西刺伤的?”
“锯子。”
当时与敌人厮杀时,锯子差点落在许光磊的后颈,生死一线关头,他冲过去将许光磊推开,锯子就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腿当时差点被锯断,后面及时得到了救治,腿保住了,只不过伤到了骨头和筋脉,想要恢复很难了。
他没有说当时的情况,季落却能想象得到,心头一颤,声音有些沉重:“彦哥,除了腿,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其他都是皮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周容彦在回来之前,已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当时躺在床上半个月不能动弹,但这些他没跟她说。
“彦哥,你告诉我,这些药该怎么用,以后我每天给你定时换药。”
季落看到他这伤口,就已确定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和药物水平,他的腿很难恢复了,心头有些沉重。
“落落,我刚已经用过药了,只需要用纱布包好就行,明天换药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周容彦将小盒子里的纱布拿出来,准备自己动手包扎。
“我来。”
季落将纱布拿走,动作娴熟又尽量轻柔的帮他包扎。
弄完后,将床头柜上的药都收拾到盒子里,扶着他的伤腿上床,细致贴心的扶着他躺下,还给他盖好了轻薄的被子。
季落从另一侧上床,她后脑上的伤口还没彻底愈合,不能平躺着睡,侧着身体面对周容彦这边。
初次同床共枕,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
周容彦闻着旁边沁人心脾的体香味,心头紧绷的弦好似被人弹了下,震得他绷紧的身体都颤了颤。
季落其实也有点不自在,前世今生是头一回跟男人同床共枕,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夜该做什么,她心里有数的,只是现在两个人都带着伤,好像不该剧烈运动...
“彦哥。”
季落伸手拉住他胳膊。
肌肤接触,周容彦本就紧绷的身体猛然一紧,侧头看向她,嗓音暗哑:“落落。”
他平躺的身体虽纹丝不动,但眼里燃烧的火焰,季落有看到,突然忍不住一笑,人朝他那边靠了靠,脑袋靠在他肩头,轻声发笑:“你伤口刚还在渗血,不宜动,等伤疤愈合了再那个。”
洞房花烛夜,娇软美丽媳妇在怀,却不能行夫妻之事,周容彦心头的郁闷可想而知。
他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自己身上有伤,媳妇脑袋上的伤也还没好,现在确实不宜办事,他伸手将人搂住,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膜:“好。”
季落也有伸手抱着他,稍稍抬头,两人双眼在漆黑夜里对视着,深幽与温柔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浓烈的情意缠绕流转。
暂时不能办事,但其他的体验是可以的,随着被窝里温度节节攀升,温软与冰凉的唇瓣相触,也碰撞出了激情四射的温情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