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将筐子放到屋里,提上双肩包,等任荣晏将门锁好就立即上车。
秦珍珠跑出这条街才停下脚步,躲到角落里还谨慎的看后面,见任荣晏并没有追上来,她狠狠松了口气,蹲在墙角根大口大口喘气。
“珍珠,那是什么人啊?你为什么那么怕他?”紧跟上来的男生问她。
“一个兵痞子。”
秦珍珠对任荣晏夫妻俩是又恨又怕,要不是季落,她也不会被家人厌弃,不会被父母扔到这里不管不问,她心里头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恨意的。
在沙城挨的那一顿暴打,虽然没有证据指向任荣晏,但她凭直觉确定是他干的。
当时她躺在床上疼了近半个月,疼得日夜不能寐,经常在噩梦中被吓醒来,那一顿打是真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恨他们,可却没能力报复,也不敢跟他们对上。
之前在沙城时,任荣晏都敢背后下手殴打她,如今父母不在身边,没有人帮她,她要是得罪他们,肯定会死得很惨的。
但以前的这些事情,她不想让现在的同学朋友知道,确定任荣晏和季落没跟上来后,她没跟同伴说其他的,匆忙慌张的回学校去了。
季落他们回到家里时,阮丹琼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团团趴在客厅地毯上玩卡片,看到爸妈回来了,他立即翻身以超快的速度爬过来了,一路还在欢喜的“咿呀”喊着。
任荣晏等他爬到脚跟前,弯腰将人抱起扔到空中,又轻松将宝贝儿子抱住,然后又往空中扔。
他们父子俩玩得开心,季落等他抱着儿子时,踮起脚尖,在儿子白嫩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然后提着包回房去了。
今晚上的饭菜偏简单,阮丹琼熬了一锅糙米粥,炒了一大锅鸡蛋蔬菜面,面条是她手工做的,劲道口感好,家里的大老爷们每人分小半盆,四个女同志则用普通的菜碗盛一碗。
小团子也是吃面,他的面条是单独煮的,煮得比较软烂,蔬菜鸡蛋捣碎拌着面条,一小碗也吃了个干净。
饭桌上,晚辈们将合作买骑楼准备开店的事主动向任毅汇报了,他不干涉儿女们的事,只叮嘱他们低调经营,至于各类合法手续办理,他让任荣杰抽空去办。
任毅吃完饭就带孙子洗澡,一如既往的带他外出散步消食,家里其他的事情都不管。
其他人洗完澡就坐在客厅里谈正事了,季落脑子里有分红合同的模板,快速拟了一份,在大家确认过后快速抄录几份,所有人签字按手印。
“谣谣,我们的这一份,签你的名字。”
任荣杰将合同和钢笔递到裴谣面前,面带笑容:“以后家里的副业和开支收入都归你管。”
“不行,不行,杰哥,不能签我的名字。”
裴谣再不懂商业,也清楚这份协议暂时不能签她的名字,他们虽然在处对象了,但还没有订婚结婚,签她的名字不合适。
“裴谣,你不打算跟我结婚?”任荣杰声音明显沉了。
裴谣:“...这是两码事。”
“不是两码事,是一码事。”
任荣杰将钢笔塞到她手里,恢复了之前的和颜悦色,轻笑着:“我们任家祖传的规矩,家里都是媳妇管家管钱,以后我每个月拿十块钱零用钱就行,其他都交给你管,副业也交给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