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说到这事叹着气，脸上有两分无奈，跟他们说了实话：“春节期间季三林跟她见面的事，我后面跟你们说过的，估计是白家人嘴巴不够严，秦东旭应该无意中知道了。回京都的火车上，他看我眼神表情都挺复杂的，但没主动找我说破些什么。”

“秦东旭他爸爸之前应该不知道，不过我跟他妻子太像了，心里应该起了怀疑，加上今天你之前明显的表情变化，还有白主任自己露出的慌乱，十有八九瞒不住了。”

曾敏芳：“...季落，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有些惊讶，没及时收好表情。”

“不关你的事。”季落轻拍她胳膊。

秦绍他们此时已走到了附近的国营饭店，今天是白雪梅生日，他们父子俩特意在下班放学后过来医院接她吃饭。

刚刚在路上，他们没提季落的事，不过秦东旭主动将秦珍珠的消息告诉了她，白雪梅听着也同样气不顺，最后怒气冲冲的来了句：“随她，不用管她。”

他们在饭店里吃完饭就回家了，白雪梅来之前，秦绍父子俩是在外边租房住的，如今她调来了医院工作，他们夫妻俩是双职工家庭，申请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单位住房。

秦绍回到家里就拿衣服去洗澡了，白雪梅刚一路上神经紧绷，很害怕他问起季落，见他并没有问，儿子也没问任何与季落有关的事，她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了。

三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表面一切很平静，直到熄灯上床睡觉。

白雪梅躺到床上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季落的身影，还有那些尘封的往事，越想越睡不着，翻来覆去半个小时后轻轻爬了起来。

秦绍其实也没睡着，见她睡不着起来了，伸手将床头灯打开了。

灯一亮，白雪梅身体一僵，回头看向他，声音有点颤：“你还没睡啊。”

秦绍起身坐好，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拿起戴好，身体靠在床头，语气偏淡：“有些事情我不去查，东旭也让我不要问你。”

白雪梅慌得灵魂都在颤抖，全身紧绷，面色煞白如纸，紧张得牙齿上下碰撞发出了明显的磕碰声。

秦绍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的神情，也知道她在害怕，面皮紧绷：“你不想说，我不勉强，我也答应了东旭，不会去调查。”

“秦绍，我...”

白雪梅眼泪哗的突然喷涌而出，双手捂着脸倒在床上痛哭。

“雪梅。”

看到她哭成这样，秦绍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忙上前安抚：“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不问，我也不会勉强你说。”

秦绍对她感情很深，他也了解她的性子，若不是触及到了心底的秘密或痛处，她不会如此慌乱不安，也不会破防痛哭。

他虽然很好奇，可答应了儿子的事，他自会做到，他真不会去调查，也不会主动问她，更不会去逼迫她坦白。

“对，对不起，秦绍，是我对不起你。”

白雪梅泪如雨下，眼泪根本止不住，心里压抑着的情绪也在一瞬间崩塌，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