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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皇宫之内。
谢铮跪在地上,听着乾元帝骂人。
“你这孩子,素来最让朕省心,今日莫不是中邪了?你怎敢当街杀人?!杀也就杀了,你砍一刀也就罢了,你怎么还……”
一想到明日早朝,弹劾的奏疏得像雪花片子似的,乾元帝就觉得头疼。
更重要的是,他骂了半天,嗓子都干了,跪在地上的这个愣是一声不吭!
“你倒是说句话啊!”
“陛下,臣知错。”
终于,清冷的声音恭敬传来,可乾元帝听完以后,更生气了。
“哦?你知错?你听听你那个语气!你就差直接跟朕说,你知错但下次还敢了!”
“陛下息怒,您请喝口参茶润润嗓子吧,”一旁的首领太监开口劝道。
闻言,乾元帝停下了来回踱步。
从太监手中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随即大怒,“这么热,怎么不烫死朕呢!”
“奴才该死,陛下息怒!”太监首领连忙跪下。
乾元帝看都没看他,又喝了一口参茶,冷哼着,“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就气朕。”
说完,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谢铮一眼。
见他跪得挺直,踱步到他身旁,“说说吧,你为何要下那么重的手?”
“启禀陛下,因为那些人本就意图刺杀,死不足惜。”谢铮淡淡开口。
“今日大街之上,纵使马车上没有标识,可臣身边的常柏已经说明,马车里有臣的家眷,如此情况下,那些人却仍拦着常柏救人。”
“若非臣的堂兄出现,车里之人必定摔死,哪怕如今获救,也是重伤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常柏从府外回来时,已经跟谢铮回禀过。
那些人是从西南回来的,是三皇子手下的人。
可如今,当陛下问起情况,他却只字不提三皇子的事。
因为谢铮明白,自己进宫请罪的时候,乾元帝已然知晓了街上发生的事。
自然,常柏能查到的那些,陛下也能够全部知晓,所以他没必要明说。
“哦?竟伤得这么重?那怎么不进宫来请太医?赵禄海!赶紧让太医院院首……”
“陛下,”谢铮轻声打断了乾元帝的话,“臣久征沙场,能处理好外伤,也仔细为内子检查过,她并未内伤。”
忽然间,乾元帝挑了挑眉。
“内子?阿铮啊,朕记得你的夫人是永安伯府的嫡女,如今这是怎么个事?”
“回陛下,此乃臣的家事。”谢铮恭敬道。
“你娘是朕的亲侄女,要喊朕一声叔父,我是你叔祖父,怎么就不能问你的家事?你这是终于想通了,要纳妾?”
谢铮跪得挺直,没有说话。
显然,乾元帝早已习惯他这副模样,也不与他计较,他沉吟片刻,再度开口。
“虽然你不说,可朕也知道,今日的事与老三脱不开干系,是他有错在先,但你的过错更大,无论如何都不该当街那般行为!”
“大臣们的弹劾,你肯定要受点委屈,但不会太久。不过这纳妾之事,你得往后挪挪。”
“但你放心,等此事过去,有朕为你做主,亏待不了你的那位……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