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阿芜那边的情况不大好,侯爷他那般喜爱阿芜,甚至在母亲面前挑明,要娶阿芜为妻,也难怪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纪明昭温声开口,眼中一片冰冷。
她不算没想过要做些打算,甚至那日跟谢琅见面时,还曾与他说过。
可谢琅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就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待着,等着。
她不想听他的,又不敢真的妄动,以免破坏了他的计划。
思及此,纪明昭闭了闭眼,心头一阵苦涩。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究竟还要再过多久?
*
永安伯府,主院。
王氏病恹恹地靠在床上,脸色极其难看。
自从那日,她见到了被送回来的婆子尸身,这几日便一直在做噩梦。
一会儿梦见那婆子来找她索命,一会儿梦见那可恶的小庶女满身鲜血,她时常在惊叫中醒来。
正因如此,才会始终无法退热,一直发烧。
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能传扬出去,因此当李妈妈提出要请人来做几场法事时,都被她给拒绝了。
甚至,她连拿牌子去请太医这样的事,都不让李妈妈做。
李妈妈是她的陪嫁,看着她一日日憔悴,心疼不已。
偏偏这个时候,永安伯还在城外的观里求仙问药,根本不能回来给拿主意。
她又不敢去惊动在侯府的大姑娘,毕竟这件事情就是定远侯造成的,更没办法跟府上的大公子说。
思来想去,只好派人去王氏送了信,请舅老爷帮忙劝劝。
这会儿,琅琊王氏的马车停在伯府外,舅夫人陈氏从车上下来,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伯府主院。
瞧见小姑子的那一刻,陈氏不由得怔住。
“我的好妹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憔悴成这样啊?”她快步上前来到床边,眼圈登时就红了。
身为琅琊王氏的嫡幼女,王氏自小受尽宠爱。
陈氏进门后,与这个被宠着的小姑子相处很好,她出嫁时,陈氏还特意多给了添妆。
这些年,姑嫂间每逢年节都会相互送礼,只是有些年头未见。
如今见她这般模样,陈氏心疼之后,不由得恼怒,“你们家伯爷呢?”
李妈妈低着头,“回舅夫人,伯爷他……在京外的道观里,近期都回不来。”
“那……那府上的姑娘们怎么不来侍疾?明昭呢?妹妹到底是怎么病成这个样子的?”李妈妈在去信中不敢详说,只说王氏病得不轻。
她的兄长有公干,实在来不得,所以陈氏亲自走了一趟,她还带来不少的好药材,额外请了大夫。
“算了,一会儿再说,让我带来的大夫进来,给妹妹好好瞧瞧!”
得了吩咐,李妈妈连忙亲自去做,不多时将大夫请来,为王氏诊脉。
王氏如今这般,主要是惊吓导致,大夫是跟随陈氏来的,没有京医那些个弯弯绕,自是实话实说。
“惊吓过度?什么事情能让琅琊王氏的嫡幼女,永安伯府的当家夫人惊吓过度?李妈妈,你给我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