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明日吧,”纪芜咬了一口流沙包,看着里面的馅料淌出来,“都在京都,想见面的话随时能见,或者约好后,来庄子上见面也行。”
闻言,他没说话,只用目光盯着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今天再陪你一天啊,”纪芜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笑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待我回伯府后,你安心为陛下办差,我安心待嫁,等你请了赐婚的旨意,咱们成了婚,便可时常相伴,再不分离。”
“嗯,让常柏跟着你。”
好半天,谢铮终于开口。
*
永安伯府内,纪明昭靠坐在软榻的另一边,陪同王氏与陈氏说话。
无人知晓她昨晚曾离开伯府,临近天亮的时候,才从一侧角门悄悄回来。
因为没太睡好,哪怕用了胭脂水粉,还是不大能遮住脸上的倦色。
王氏瞧着女儿,脸上露出心疼,陈氏也向她看来,眼中闪过疑惑。
“明昭啊,舅母瞧着你的气色还算可以,用的那个调养的方子,我也找人看过,说是顶好的方子。”
“你是侯府的夫人,想必所用的药材也是顶好的,这样一日日的温养着,怎么还是这么容易精神不济?”
关于这件事,陈氏昨天就想说了。
分明瞧着人挺好的,说话的语气也不算太虚,怎么说累就累了呢?
陈氏话音才落,王氏便立刻开口,“想来是明昭昨晚在家住的,有些不大习惯,没睡好吧?”
与陈氏说完后,她转头看向纪明昭,“你先回屋歇会儿,等吃了晚饭再走。”
原本陈氏想说,外甥女在伯府住了十几年,嫁到侯府还不到四年,怎么可能不习惯?
可瞧着小姑子的关切模样,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王氏不知她心中所想,将女儿送出门后,返回来看向她,“嫂子,你有所不知,昨日定远侯带着那庶女去庄子上住了,所以明昭才提前回来。”
“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偏偏那个女人还是她偏疼的庶妹,你让她怎么能睡好觉?”
说起此事,王氏忍不住皱眉。
“那小贱……庶女的身子已经好了,却迟迟不回伯府来,跟着去什么庄子,她就不怕这时候弄个孩子出来?”
提到纪芜,王氏越想越气。
陈氏坐在一旁,瞧着小姑子愤怒的模样,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曾看到的那张侧脸。
“幺娘啊,你的身子也才好不久,就别想那么多了。”
她犹豫片刻,忍不住问了一声。
“说来,我一直奇怪,你这庶女不是与明昭同一年生的吗?怎么一直没定下婚事,她生辰在什么时候啊?”
“哎,别提了!现在想来,估摸着是乔氏那贱人曾从中作祟,所以当年才一直说不成婚事。”
王氏忍不住叹了一声。
“她何止与明昭是同年?我前脚生下了明昭,也就不到半个时辰,或许只有一两刻钟,乔氏那贱人便也生了。”
闻言,陈氏不由得一愣——
“这么说,你府上的两个姑娘,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时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