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日里在外奔波劳碌受气,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母子能过上好日子?好不容易坐下来吃顿饭,你就不能懂事点让我清静清静吗?”
周帷自年少时就一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赵大小姐,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捧着她。
就算她沦为罪奴,也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烦。
听见赵素兰又说什么要走的话,他更烦。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每次都这样,一不顺心就闹着要走,就说什么世家风骨。
这么有骨气,闹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真的走。
“你、你、你……你竟然这么说我?我赵家名门望族百年世家,我自幼金尊玉贵,荣华富贵于我早就如过眼云烟,何须你为我奔波劳碌?周帷,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赵素兰被戳中痛处,气急败坏。
“你赵家早就败落了,你现在是罪奴。若不是我将你赎出来,你现在只怕已经沦落到了教坊司。”
“你……你……周帷,我真是看错你了。当初那么多世家子弟想赎我,我竟瞎了眼跟你走。”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赎你。你就不能像谢妙仪一样懂点事,让我省点心吗?”
赵素兰说话实在难听,周帷又正在气头上,自然也口不择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怀念谢妙仪的听话懂事。
她虽然出身低微俗不可耐,但嫁妆丰厚,里里外外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自从成婚后,他从来没有为琐事操心过,母亲和妹妹乃至族人们,都被她照顾得很好。
“你……”
赵素兰听出周帷这次是真生气了,将已经说到嘴边的刻薄话硬生生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