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没有回答她的话,沉默的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辰,侯府大多数院子里都已经熄了灯。
整个后宅黑压压一片,呼呼的北风声,像是野兽怒吼。
原本富丽堂皇的宅院,也仿佛变成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她置身其间,整个人好像已经被吞噬了大半,无论怎么挣扎都看不到光亮。
直到锦绣院微弱的光亮出现在眼前,谢妙仪才如梦初醒,嘲讽的笑了一声:“我确实是疯了。以魏珩的身份,身边从来不会缺女人。同僚送的,长辈给的,还有宫里太后娘娘赏的。就连他院里那些丫鬟,都虎视眈眈想爬床。就算没了徐芸儿,也会有李芸儿、张芸儿。只要他愿意,可以有一百个外室,一百个芸娘。我能替青菀杀了一个徐芸儿,还能杀尽所有人不成?”
半夏倒吸一口凉气:“小姐您什么意思?难不成……魏大人竟也在外头养了个外室?”
谢妙仪痛苦的闭了闭眼。
如果不是经历过前世,她也不会相信魏珩一边与叶青菀如胶似漆,坚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另一方面,却早已在成国公夫人的安排下,将远房表妹徐芸儿纳为外室。
如果她没算错日子的话,那徐芸儿如今只怕已经怀上孩子了。
“这、这怎么可能……看他们刚刚那个样子,简直好的蜜里调油。而且大冷天的,魏大人还冒着寒风亲自来接她回去。别说是公府世子国舅爷,这满京都的儿郎,也没有几人能做得到。”
半夏跟在谢妙仪身边,时不时就能看见叶青菀和魏大人比新婚小夫妻还黏糊。
怎么一眨眼,外室就已经怀孕了?
谢妙仪冷笑:“天下男儿皆薄幸,这些个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长乐赶紧替自家主子说话:“也并非个个都是如此,那云公子……应该还是不错的。”
“青菀乃皇室血脉,有才有貌有家世。虽说性子跳脱了些,也是个极好的女子。魏珩当初宁愿冒天下大不韪,宁愿忤逆父母,宁愿被人嘲笑。在祠堂里跪了几天几夜,也要迎娶她,还要遵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结果呢?这才几年?他连外室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