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只要他能好起来,日后一定不会亏待她。
谢妙仪自然满口应下,就差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炖补品给周帷吃。
等所有人离开,卧房内只剩下谢妙仪主仆和尤管家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梧桐苑毕竟是客居,侯爷一直住在这也不像话,待会儿就将他挪回松涛馆吧。”
至于挪动的过程中磕磕碰碰,可能会让病情更严重,她完全不在意。
大不了病得更重一点,鼻歪眼斜,躺在床上流口水。
中风嘛,大小便失禁,鼻歪眼斜流口水很正常。
只要人没死就行了。
尤管家恭谨应下:“夫人放心,老奴晓得。”
谢妙仪捏着帕子揉揉自己发酸发胀的脑袋,向半夏使个眼色。
半夏忙从身上取出一封信递过去:“尤管家,这是尤小公子从江州寄来的,您过目。”
尤管家急忙将手伸到身后擦了擦,迫不及待撕开信封。
在取出信纸的那一瞬间,一枚石头做的坠子掉出来。
尤管家忙捡起来捏在手里,看完信后老泪纵横跪下谢恩:“夫人的大恩大德,奴才这辈子都无以为报。茂哥儿在信上说,他已在上月初三抵达江州。谢公子亲自带他登门拜访了那位老翰林,老翰林起初嫌他已经过启蒙的年纪,但考教过功课后大为惊喜,已经收下他做弟子。入学后第一次月考他便拔得头筹,这枚坠子就是老翰林奖励给他的彩头……”
谢妙仪亲手扶起他,又从半夏手上接过一张银票塞进他手中:“茂哥儿是以我娘家远房侄子的名义在学堂读书,从今以后就是半个谢家人。等日后长大了,与我们谢家,与我们侯府世子,都是要互相扶持一荣俱荣的,何必说见外的话?尤管家这阵子辛苦了,最近天气又不好,得保重身体才是。等过两日我再命人给你送些补品过去,把身子调理好,才能长命百岁亲眼看着茂哥儿高中状元。”
“老奴明白,绝不敢辜负夫人。”
尤管家又想跪谢妙仪扶起他:“如今府上一团乱,确实还要多多仰仗你。我身子不好,也不能时时刻刻释放在侯爷身边。往后照顾侯爷的事,还需要你多费心,”
“……不知夫人……想怎么照顾?”周帷突然中风这件事并未参与其中,甚至没听见任何风声。
他如今也拿不准,他这病跟夫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谢妙仪开门见山道:“你家来旺为侯爷丢掉一条命,茂哥儿也差点被害死。家破人亡,差点断子绝孙的恩德,自然应该好好照顾。”
尤管家顿时目露凶光:“奴才明白。”
谢妙仪没有多言:“只一点,在我怀上世前,他绝对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夫人放心,奴才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