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后,谢妙仪强撑起来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软绵绵瘫在萧昀怀里,双眼无神的盯着屋顶。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父亲侠肝义胆,从马匪手里救下快要被砍死的周帷,难道做错了吗?
见他身受重伤还将他带回府中养伤,是什么天大的罪过吗?
她自己被周帷设计毁了清白,就算再不愿意还是嫁了,婚后恪守本分,半步都不敢行差踏错。
到头来,竟落得那么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更可笑的是,根本就没有嫁过人,没有嫁过人啊……
“别怕,我在。”萧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一时间,书房内寂静无声。
高福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王爷,文亲王差人来问,长庆侯周帷骗婚,还涉嫌伪造官印,要不要立即缉拿归案?说是杖责一百,但是死是活,也是王爷您一句话的事。”
萧昀挥挥手让他退下:“你去告诉皇叔,就说周帷如今与三王叛乱的逆党有牵扯,让他将此事暂且按下,免得打草惊蛇。”
高福应下蹑手蹑脚退出,还贴心关上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萧昀又无声地安抚了谢妙仪一会儿,忍不住叹口气:“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谢妙仪依旧浑身颤抖,抖得很厉害。
但她却灿烂的笑了起来,笑中带泪:“呵……呵呵……不哭,哭够了,不想再哭。我哭了这么多年,早就该轮到别人哭才公平。”
谢妙仪的眼泪,早在前世就已经快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