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忽然挥拳打来。
狄仁杰身手敏捷,闪身躲了过去。
李诚咆哮大吼,作势拔刀,不过在佩刀出鞘的一刻他放弃了。
“啊!老子现在不杀你,因为还不到时候。相信我,无论镇国宝函能否找到,你这道雏终将变成我李诚的刀下鬼!”
说完,李诚哈哈大笑,率先离去。
这位北衙禁军飞骑将军的恶劣言行让狄仁杰疑心顿生,甚至怀疑镇国宝函遗失与他有关。
不知不觉中便多了一份警觉。
翰林院宫廷老画师的高超技艺果然名不虚传,仅凭李诚只言片语的描述,没用多少工夫,一幅精心描画的镇国宝函图便跃然纸上。
连李诚都啧啧称奇,看老画师的眼神也有些异样。
狄仁杰仔细打量图中宝函,顿感一股祥瑞之气云蒸霞蔚,约五寸见方的纯金盒子流光溢彩,珍珠宝石镶嵌花瓣图案华丽精美,宝函周身雕刻雄伟宫苑,隐约可见宫人往来出入。
狄仁杰惊叹不已,转向老画师询问。
“哎,你是不是偷偷去过御书房?曾经见过镇国宝函?否则怎么可能描画如此细致?”
老画师吓得够呛,急忙否认。
“没有啊!没有啊!天地良心啊!我都是按照李将军的描述而作画,至于御书房,岂是我等能随便靠近?更何况镇国宝函这等宝物,我们微末匠人怎么可能亲眼见到?!”
狄仁杰安抚道:“你不要紧张嘛!我是夸你画功一流,多谢啦!告辞!”
说完,狄仁杰拱手施礼,拿起镇国宝函图朝门外走去。
李诚站在原地没动,严肃地盯着老画师。
老画师不解其意,讪讪地陪着笑脸。
李诚试探着问道:“哎,老家伙,今日之事,能否守口如瓶?”
老画师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发誓道:“李将军尽管放心,倘若从我这里走漏半点风声,天打五雷轰!”
李诚脸色顿变,追问道:“走漏什么风声?有关镇国宝函,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老画师紧张地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噗嗤一声,李诚的佩刀毫无征兆地捅进了老画师的肚子,并且习惯性地还有一个拧动刀柄的动作。
为防其出声呼救,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腹部中刀的老画师靠在柱子上,口吐鲜血,慢慢瘫倒在地,死不瞑目。
李诚抄起桌上的帛书卷轴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转身匆匆离开。
飞骑将军在翰林院杀人灭口的一幕,狄仁杰并没有亲见。此时的他站在院子里,等着李诚过来。
“镇国宝函丢失当天,北衙禁军谁当值?”
“是我!”
李诚一瞪眼,反问道:“怎么着?你敢怀疑老子监守自盗?!”
狄仁杰不跟他一般见识,心思都在案情上。
他琢磨着说:“你仔细回忆一下,镇国宝函失窃那天都有什么人去过圣人的御书房?另外,你发现你们北衙禁军这两天有什么蹊跷没有?”
李诚愣了一下,“有什么蹊跷?”
狄仁杰左右观察,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说:“刚才当着圣人的面,我没有明讲,御书房左近有一股淡淡的煞气,应该是不久前发生了一起命案。你若有所隐瞒,我只好报请圣人亲自过问。”
李诚脸色顿变,手下意识地摸向佩刀。
狄仁杰冷笑着提醒道:“李将军,我是来查案的,没有时间听你扯谎!你最好如实讲述。”
李诚紧皱眉头思来想去,终于放松下来。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