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子奉圣人命办案,就是冲着武元庆那腌臜之徒来的!”
溏哈尔揣测道:“李将军,你与我师弟狄仁杰赶赴荆州,口口生生是奉圣人命办案,可是至今也没有讲明,你们到底来办什么案子?!”
李诚冷笑道:“事关重大,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随便查问?”
溏哈尔不急不躁,环视李诚下榻的房间。
“不瞒李将军,来之前溏某已经掐算过了,虽说荆州武氏家族或将迎来一场浩劫,但是李将军绝对不会置身风险。”
“错,老子时刻想弄死武元庆!”
溏哈尔一乐,并不反驳。
“李将军是个聪明人,当然深知逆势而动有悖天理。倘若圣人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要对武氏家族斩草除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圣人的目标显然并非武氏家族,而你李将军拉大旗作虎皮,假借圣人的名义查办武氏家族,恐怕另有深意。”
“牛鼻子!你什么意思啊?!”
“是华州镇国军节度使赵殿承的授意对不对?”
李诚暗自吃惊,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扯淡!跟赵节度有什么关系?”
溏哈尔不急不躁地说:“武参军与赵殿承同朝为官,却各有倚重,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不久前华州镇国军节度使府衙的一支官商马队在巴蜀地界离奇失踪,有传言说,是荆州的武参军私下扣留。为此赵殿承一再设法讨要,然而武参军自始至终置之不理。”
李诚装糊涂说:“有这种事情?老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溏哈尔不失时机地建言道:“巴蜀大地震,天降火流星。值此多事之秋,武参军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烦请李将军转告赵殿承,荆州武氏家族愿意承担华州镇国军失踪官商马队的一切损失,额外再奉送黄金千两。”
“此话当真?”
“冤家宜解不宜结,武氏家族破财免灾,只为朝堂安稳。”
这下李诚似乎动了心,暗自思忖。
溏哈尔继续道:“当然,李将军作为中间人,也不会让你白来荆州一趟。武参军在长安城内有处宅院闲置多年,就送给你啦!不成敬意。”
说着,溏哈尔从袖管里掏出一封房契,递了过来。
“这是房契,请李将军笑纳。”
李诚接过房契看了又看,当场撕成两半,丢在地上。
“牛鼻子!你也太小瞧老子了,别说是一处宅院,武元庆就是把荆州都督府给我,老子也不稀罕!”
溏哈尔勃然大怒,脸色阴沉下来。
“李将军,溏某好说歹说,你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李诚怒斥道:“老子赶赴荆州,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武元庆的脑袋!你回去告诉他,三日内老子取他狗命!”
溏哈尔掐指一算,阴险地笑了。
“恕我直言啊!李将军,倘若你留在荆州,肯定活不过三日。将军流年不利,本月剥卦,卦象为山,道阻且长,不宜出行,且小人祸患,恐有血光之灾。你不该来荆州,想保命只能速速离开!”
李诚闻听一时恍惚。
这句话之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禁让人心头一冷。
难道真有灾祸降临在自己头上吗?
李诚英雄虎胆,略一思忖便下了决心,拿定了主意。
“呸!臭烘烘的牛鼻子!老子随圣驾南征北战多年,经历无数生死恶战,死有何惧?!死又何妨?!”
李诚突然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