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堂叔的发言仍在继续,地中海的发型,在灯光照耀下格外显眼,衬得整个人更为猥琐丑陋。
阮父和阮柔都受不了,更别提将女儿视为珍宝的阮母。
不像阮父要顾忌亲戚关系,阮母就没那么多掣肘,甚至顾不上一向的贵夫人风度,直接骂出了脏话。
“放你的屁。”
一时间,四下寂静。
阮家亲戚们小心看向阮母,阮父也瞧稀奇似的,唯有阮柔毫不掩饰,扑哧一声笑开了。
阮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严肃氛围被破坏,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而对阮家堂叔怒斥。
“别说这些乌七八糟的,我听了都嫌脏耳朵,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就会催女孩子嫁人。别说我家安安年纪还小,就是三十岁四十岁,不嫁人照样是我和老阮的宝贝女儿。”
“嫂子,你不能不讲理啊。”阮家堂叔还欲狡辩。
“什么讲理,你在我家讲你的歪理?”阮母显然气坏了,“那我还就不跟你讲理了,有我和老阮挣下的家业,你信不信我家安安到了五六十依旧会有人上赶着追求。”
这下子,阮家堂叔彻底息声,无他,这些话他觉得可能,毕竟阮家有钱嘛。
“行了,年拜过了,大好的团圆日子,你们还是回家跟家人一起跨年吧。”阮父站出来道。
明摆着赶客,一个个也不是完全不要脸皮的,面上勉强挂上笑,道别离开。
“啪嗒。”身后,是迅速被关上的铁门。
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将罪过都扣在了阮唐叔身上。
“你说你,好好的过年,说那些做什么,安安多好一个孩子,被你说的一文不值。”
“我有说错吗,一个女孩子,不嫁人留在家里都要成老姑娘了。”
“就是老姑娘也比你家儿子值钱。”有人嘀咕道。
“你说什么呢,我家儿子带把的,将来能传宗接代,不比一个丫头片子好,没有儿子,再多的钱财,那也是绝户命。”
“那你就别求上门啊,抱着你家儿子过去吧。”
你一言我一句,越说情绪越激烈,若不是顾忌路上偶尔路过的行人,一群人险些原地打起来。
但即使这样,出来门口,一群人也分了好几波,分道扬镳,压根没有来时的团结和乐,
其他人都开车离开,小区门口就剩一个阮堂叔,他郁闷啐一口,骂了句“小丫头片子”,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更是怒气满满,“你家侄子什么玩意儿,也要我来这儿丢人现眼”
一连串的国骂,骂得阮家堂婶也莫名其妙,大过年的谁乐意,当即二话不说啪一声挂了电话,爱咋咋地。
“嘿。”阮堂叔本就喝了酒,醉醺醺的,也不敢开车,蹲在马路牙子上等车,被冻得瑟瑟发抖,活似一个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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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送走不礼貌的客人,阮父连忙安慰阮母,“你跟这些人生什么气,当个乐子看就行。”
“呸,”没了外人,阮母对他的态度也不大客气,“你把人当乐子,人还把你当冤大头呢,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说得阮父霎时无言,他多少还有点宗族观念,对血缘看重,否则不会容忍阮家堂叔这么久。
“好了,爸妈,大过年的,别因为外人弄得自家人生气,我再敬你们一杯。”
阮家亲戚确实是个大问题,但绝不该在今日这般好日子闹出来。
看在女儿的面子上,阮母和阮父重新握手言和,只同时心中想着,定然是要给点教训的。
吃过饭,简单收拾过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闲聊。
阮家没有守夜的规矩,准确来说,原先是有的,等阮柔这个女儿出生后,就再没有过。
若无事,一般阮柔晚上十点会准时上床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足足睡够九个小时。
放在其他人家,或许会被称一句懒姑娘,可阮母反倒更疼惜女儿,念着女儿定然身体虚才需要睡这么长时间,故而,从不在她的睡觉时间打扰,甚至时常叮嘱她多睡会儿。
经过这么长时间,阮柔好容易引气入体,修为没多少,可身体状况却大大改善,似有一种沉珂尽去的感觉,后来去医院做过几次检测,都没太大问题,她这才敢肯定,自己身体一定好全乎了。
她又是正年轻的年纪,哪里能每天睡九个小时。
因此,她每天虽然依旧十点回到房间,可总会留一个小时跟着网络上学习知识。
她学的东西多而广,不仅有文学、艺术、历史这类人文类的,更有物理、化学、生物的基础知识,更有生意场上的市场、营销、金融、酒店管理等等,庞大而繁杂的体系,让她如同掉进了米缸里的米虫,乐不思蜀,甚至深感时间不够。
十点整,电视机上的节目依旧继续,僵硬的小品引不起人的任何情绪,几人的心思都不放在电视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