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北吩咐奚乐山:“带人跟他去把掌柜喊来。”
伙计有点麻麻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有一种,好好的在房子里睡觉呢,突然就来了一群人要抄家的感觉。
问他们自己这是犯了什么事儿要抄家,他们也不说。
伙计很不放心自己一个人离开,把店丢给锦衣卫的人,到但是他也没有能力把他们赶走,左想右想,只好一咬牙,小跑着去喊掌柜。
还不是一个人去的。
奚乐山还带了几个人跟着。
不是担心他怕黑不敢走夜路,是担心他通风报信,让掌柜的跑了。
伙计走了之后,众人就在店里转了起来。
崔有毫不客气的进了柜台。
他也是开店的,每一家店的格局其实都差不多。
在书房里有一个总账,但还会有一个账本,记录每天的流水,以及谁送了货,谁取走了货,都是要签名的。要是贵重物品,可能还要按手印,这些就放在柜台里,用来随时记录。
崔有一阵翻,真给他翻出来一个账本。
立刻打开来看。
崔有虽然有不务正业的特长,但也有做生意的特长,看账本非常熟练,他一个个的看下去,每一条都清清楚楚,没有一点问题。
崔笑是站在她旁边一起看的。
崔笑没看出什么问题,觉得这就是个正常的,正规的账本。
但崔有说:“不正常,这个账本有问题。”
崔笑这就奇怪了,拿过账本翻:“哪里有问题,是我瞎了吗?”
虽然崔笑不是做生意的人,也不是会计,但自觉账本还是能看懂的。上面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加减乘除也能看的出来。
你看出有毛病,我看不出,那岂不是显得我比你笨一点?
崔有点了其中一项。
“这是去年二月的账,你看看。”
崔笑看了,只觉得和每一个月的没有什么区别。
翠玉轩是个老店了,在京城做了几代人,百年的历史。生意一直很平稳,偶有起伏,起伏不大。
但是崔有说:“去年二月,朝中有事,京城动荡。那个月,京城中所有的珠宝首饰店,古玩银楼,生意都受了影响,基本减了有四五成的收入,怎么只有翠玉轩,之前多少,二月还是多少?”
这一说,崔笑就搞不明白了。
去年二月,她也不在京城,甚至不在这个年代啊。
不过崔有也不在,不知怎么把这事情闹的那么清楚的。
倒是步长北回忆了一下:“不错,去年二月,左丞相贪墨案爆出,那一波牵扯了不少人,朝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宝公子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京城里有钱人多,一半是商人一半是当官的。
朝中因为贪墨一批丢官掉人头,就算不相干的,自然也是人人自危,小心谨慎。
本来要买个一千两的花瓶的,想想还是先不要买了,万一叫人知道了,怀疑你怎么会那么有钱,一查,岂不是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