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将东西拿了进来,众人一看,邹氏脱口而出:“这不是我家的东西吗?”
这是个圆形的花厨,是这边特色的一种农具,手柄只有胳膊的一半长,正好可以放在竹筐里。是用来在摘草药的时候扒拉杂草的,前头很扎实。
对普通人家来说,农具可是一件金贵的东西。
一家吃饭要靠它,而且还挺贵。
邹氏又仔细看了一下:“对,这就是我家的,在这个手柄的地方,有个凹下去的坑,是去年不小心砸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邹氏说完,还跑去自家放农具的地方看了看,确实不在。
崔笑接了花铲,和暨俊贤脑袋上的伤口一对比,点头:“就是这个。”
凶器,算是找到了。
步长北问邹氏:“暨俊贤一早出门带没带铲子,你没看见?”
邹氏摇头:“我就没看见他出门,他就算出门,十有八九也是与人私会,我懒得搭理。家里还有那么多活儿呢。”
所以凶器不是凶手随身带的,而是暨俊贤带去的。
而暨俊贤被打死之后,凶手随手将凶器扔在了一旁的山沟里。
差役说:“也是运气好,我们路过,看见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才下去看了看。不然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山沟里找一个东西,跟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除非派出足够的人,地毯式搜寻,一点一点的找。要不然的话,找不到是正常,找到是运气。
崔笑核对完伤口之后,仔细看那花铲。
还凑上去闻了闻。
花铲上当然有血的味道,但是除了血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是什么味道?
非常淡,但是还有,药草的味道。
“赶黄草。”崔笑说:“这上面除了血,还有赶黄草。,还有一些泥土,这铲子……”
崔笑看向几个人:“这几天,你们谁家去挖赶黄草了?”
徐莲花颤巍巍的说:“我……”
崔笑缓缓说:“昨天上午,你说一个人上了山,你去挖赶黄草了?”
徐莲花点头。
“我这几天都去山上去挖赶黄草,因为正是季节,可以卖不少钱。”徐莲花说:“我已经连着去挖了好几天了。”
不过赶黄草没有特定的山峰,整个香叶山,凡是潮湿的水边,都有这种草。
徐莲花去挖赶黄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个季节,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晒着不少的草药,等着人上门收购。
暨俊贤临死前背着的竹筐,里面有几根被晒的蔫不拉几的赶黄草,是当天的,新鲜的,只晒了半天太阳的。
步长北沉声道:“徐莲花,暨俊贤是你杀的!”
徐莲花几乎呆住了,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昨天根本没见过暨俊贤啊。”
“可是没有人能证明你昨天上午在哪里。”步长北道:“昨天你清晨出门,下午才回,有时间。你因为被丈夫强行送给暨俊贤,所以心怀恨意,有动机。你在家挑水劈柴开荒地,也有力气。桩桩件件,都吻合的上。”
虽然他们都希望凶手是夏勇捷,但夏勇捷的嫌疑确实比徐莲花要小。
单凭动机,如果暨俊贤和徐莲花是自己勾搭上的,那她可能没有动机。
可夏勇捷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也承认了,是他自己把徐莲花推给暨俊贤的。作为交换,让暨俊贤给他牵线搭桥,搞定劳吉月。
如此说来,暨俊贤和夏勇婕就是蛇鼠一窝,夏勇捷没有杀暨俊贤的理由。
不是谁该死,谁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