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湖边商议,可怜崔笑还在兢兢业业的检查尸体。
这十具尸体,每一具都要从坛子里拿出来,然后拼成完整的人形,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推断死亡时间。
一具尸体,两具尸体也就罢了。十具尸体,这工作量可不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完的事情。
可惜锦衣卫里只有崔笑一个仵作,叶茂勋手下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大家空有一颗想帮忙的心,但除了打打下手,帮她递递东西做些记录,也帮不上其他的忙。
从罐子里倒出来的尸体,大部分已经严重腐烂了。
也不好说是一堆肉泥还是一堆烂泥,总之帮忙的所有人都是在帮忙和呕吐之间来回切换的。
只有崔笑,在一开始忍无可忍的吐了一回之后,便恢复了淡定。
我爱工作,工作让我淡定。
命案不是天天都有的,仵作是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工作,所以崔笑因为验尸加班加点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抱怨过。
尸体基本上已经腐烂的非常厉害,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都已经腐化了。
崔笑一边用棍子拨弄着一边说:“这月夫人的爱好挺统一的。”
打下手的奚乐山蹲在一边道:“怎么看出来的?因为每一具尸体长得都好看吗?这也太牵强了,这里的尸体基本上看不清长相,勉强也只能说他们的个子差不多高吧。”
“不是的。”崔笑说道。
“他们死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每一具尸体都是如此。我发现好几个罐子里都剩下一些白色丝绸的碎片,这都是侥幸没有烂完的,但是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奚乐山明白了:“别说,这个月夫人,看来真的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这叫仪式感。”崔笑纠正道。
所谓仪式感,就是说这个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有一个规范的流程。
就比如说早上起来喝一杯水,然后出门。
如果某一天他有急事,或者是忘了,没有喝这碗水就出门了,那这一天心里都不得劲儿。
奚乐山听懂了。
崔笑口中经常会冒出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不过等她解释一下就能听懂了,而且会觉得她形容总结的非常到位。
虽然文化一般,但是个人才。奚乐山哗啦啦的在纸上把这点记了下来。
崔笑接着检查,在检查到一具尸体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
奚乐山心里一紧,难道找到什么了?
“有个东西,还挺硬的。”
崔笑说着,在一堆烂肉里戳来戳去。
用棍子扒拉出一团裹在血肉烂泥里的东西。
崔笑立刻叫人拿了水过来,一边用棍子扒拉,一边让人倒水冲刷。
这东西也不知放在罐子里多少年了,上面是厚厚的一层不明物体,黏糊糊的,恶心巴拉。
崔笑到最后不得不上了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它洗出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