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夏意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这是要变冷了啊。
晚上九点多外头就起风了,北风呼啸,上厕所的时候赵夏意就明显感觉出冷意了。
大冬天的上厕所那不得冻腚啊。
同一时间,许国盛和林华也完成了新婚夫妻该办的事儿。
年轻的女人和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年轻的姑娘更鲜嫩,怪不得不少人喜欢老夫少妻,享用了年轻姑娘之后许国盛觉得自己也突然变得年轻了。
只是许国盛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许沐晨那边的麻烦不解决,他的日子也不安稳。早知道他何必往许沐晨跟前凑,好好和林华过日子也挺好。
现在俩人该干的也都干了,现在他说了应该也能原谅他了吧。
林华靠在他胸前一脸的娇羞,“国盛,你爸妈……为什么会那样对你?”
她实在太不理解了,就这么一个亲儿子,是什么样的误解让他们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
许国盛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自责道,“说起来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林华:“二十年前?”那时候她也才三岁呢。
“嗯。”许国盛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他艰难的张口道,“这事儿说起来也怨我。当初沐晨他母亲去世,我和我爸妈工作也忙,沐晨就没人照顾了,所以经我姑妈介绍找了一个保姆,暂时住在乡下。原本想早点接回来,但他跟我说乡下小伙伴他舍不得不想走,于是就在乡下住着了。”
“然后呢?”
许国盛闭了闭眼,说,“我本以为这是他的想法也没多想,可他六岁时我父母想孩子去看他,没想到竟发现那小保姆虐待沐晨,将他独自一人关在小黑屋中,然后才养成了现在的性格。”
林华哪听过这种事,顿时大惊,“那小保姆也实在太坏了,怎么能那么对待一个孩子。”
“是啊。”许国盛痛苦道,“然后我父母就将责任怪在我身上,沐晨也以为是我联合小保姆虐待他。”
说到激动处许国盛眼眶都红了,“可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是我头一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他。我工作那么忙,又是正经人,又怎么会和一个乡下小保姆虐待他?可这事儿不光他认定了,我父母也认定了。所以这些年他不肯跟我住在一起,对我怀恨在心。”
林华听着都替许国盛委屈,“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小保姆的错。”
许国盛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想弥补他,经过我多方的努力和活动,终于调任到这里,就是想和他修复父子关系。可是……唉。”
后面的话不需要多说,林华就心疼的不行,她认为犯错的是小保姆,而非许国盛的错。
而且当父亲的都认错主动修复关系,当儿子的反而一直不肯原谅,连儿媳妇也丝毫不给公公面子,还挑唆着老两口对许国盛都产生了误解,这真的太不应该了。
是的,林华此时情人眼里出西施,将许沐晨受苦的责任推给了小保姆,将父子无法修复的责任推给了许沐晨不懂事和赵夏意没有尊老爱幼的心,更将许国盛委屈的责任推给了老两口只听信一面之词。
真的太不应该了。
觑着她的表情,许国盛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看着她娇嫩的脸忍不住俯身亲了一口,“现在我只有你了。”
许沐晨原本就不与他亲近,而他和岑美芳离婚后原本许沐芸是和他住在一起的,结果前两天听说他和林华的事后一气之下搬到岑美芳那里去了。等许沐阳调任过来跟他住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林华年轻,继子与继母瓜田李下也不合适。
所以许国盛说这话也不算错。
林华有些心疼他,“我会好好的跟你过日子的。”
俩人都是外科的大夫,白日能时常相见,晚上也能一起,多么幸福的事。
许国盛笑了笑,“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个儿子呢。”
这下林华笑的更开心了。
夜里风刮的更大了,赵夏意将窗户关紧,然后裹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赵夏意掀开被子就觉得冷了,曹慧兰在外头嘱咐道,“降温了,夏意多穿件衣服。”
似乎昨天还穿着单薄的长衫,今天一下就要穿厚实的外套了。
赵夏意找了件薄毛衣出去,曹慧兰皱眉,“不行,今天可冷了,得穿外套。”
于是赵夏意又回屋将呢子大衣翻出来了。这大衣还是俩人结婚的时候许沐晨给她买的呢。
只可惜没有大红色,所以就买了黑色。
早饭吃的简单,赵夏意临出门还交代,“奶奶,天冷了,您和爷爷就不要去送饭了,我去食堂吃就行了,晚上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去食堂打饭,或者等我回来再做也行。”
曹慧兰撵她,“小小年纪跟个管家婆是的,不用你管我们,赶紧上班去吧。”说着她又道,“我去你庞大娘家拿点东西跟你一道走。”
赵夏意笑道,“您和庞大娘感情倒是好。”
“就是合得来,你庞大娘人实在一点不小气,跟她说话不费劲。”
说着话娘俩儿出了胡同拐上大路,然后曹慧兰就笑了起来。
她家夏意俨然成了今天路上最亮的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