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稷道:“多谢总主,只是凶手尚在逍遥,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道:“你打算动用所有人力去追杀他们,想必他们也正等着你送上门去。”
他看着贾稷,眼神依然温厚,却让贾稷心头莫名一慑,又道:“你以往不是这么冲动不计得失之人。”
贾稷咬咬腮帮子,连忙道:“是我见我贾家惨状,有些失了理智,还请总主赎罪。”
总主道:“若是放任你不顾一切召集人手去寻仇,那便是将自身暴露在明处,那贾家满门的死反而是将你拖进了深渊,我想那小子要是见你亲自送上门去,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贾稷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成拳头,道:“可贾家一百多口性命,血海深仇,如何能消?我心中悲痛难抑,望总主体谅。”
总主道:“报仇,不一定要不顾一切冲在最前面才叫报仇。”
贾稷顿了顿,道:“还请总主指点。”
总主道:“苏寿若没有经历那些事,理应是北陈之镇国将帅。如今虽然重新出来走动,但心里的创伤和过去的记忆不可能抹去,他也不可能再有以往之风范。若是受到了刺激,疯癫难控乃是常态,想抹掉一个人,便先令其发疯。”
贾稷道:“总主说得是,原先他进固城,我也是打算借固城百姓之手迫他癫狂,可结果他不仅对百姓动手,还冲进贾家大开杀戒。他虽然行事疯狂,但其人似乎却没有彻底丧失意志。”
顿了顿,又道:“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华氏女时时把他治着,恐怕他的病情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重了。”
总主手指摩挲着茶杯,片刻道:“固城百姓于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真正能让他彻底发疯的,是追随他出生入死的无数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