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呆住了。
“陆晚栀生产的时候,他在外寻欢作乐,叫了一群人彻夜不休。”雍逢州又道。
沈谙忍不住说:“他怎么能这样......这也不是陆夫人的错。”
“可除了陆晚栀,他无法报复其他人。”雍逢州声音很平静,像是一个完全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旁观者,“陆晚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在那个晚上终于意识到,年少浓情已经到了相看生厌,她刚刚生产完,抱着孩子找到了孩子的父亲。”
沈谙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雍逢州接着说:“她让他们父子见了第一面,也是第一面,就在那个群魔乱舞的包厢里,一刀捅进了爱人的心脏。”
沈谙手脚一阵发凉。
即便早就知道陆晚栀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无害,听见雍逢州这话,她还是有些无法将陆晚栀和那个疯狂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但我这个弟弟和我不同。”雍逢州牵起唇角,“虽然陆晚栀亲手杀了她的爱人,但爱人毕竟是爱人,不是仇人,所以她一直将这个孩子带在身边抚养。你说,要是你是我,会怎么想?”
沈谙咬住下唇,犹豫道:“会很不平衡吧?”
“虽然我并没有这种情绪,我觉得他是个和我一般无二的可怜虫。”雍逢州笑出声,“但是陆觉嵊一直觉得我有,所以他想拉拢我也不足为奇了。”
两人已经到了院子口,这里虽然常年没有人居住,但时时有人打扫,里面也还亮着灯,沈谙走进去,就见里面的装潢陈设非常简单,一看就是雍逢州的风格。
她想起更年轻时候的雍逢州就住在这里,那时候他深陷在S城的尔虞我诈中,可能远没有现在的从容淡漠,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疼。
外人看来高高在上的雍家家主,其实终其一生,亲缘淡薄,劳碌奔波,这世间所有正常的情爱,他几乎都没有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