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格东想了一夜。现在最大的困境在于对两名凶手的身份、彼此关系、与甘佳宁的关系还是一无所知。

原先他认准胖子是甘佳宁的同学，现在这个本就由或然性概率推理出的结论已经摇摇欲坠了。

因为至少有两次犯罪的最后杀人操作，不是由胖子进行，而是由另一名不知身份、性别、年龄、长相的同伙。最后的简单杀人操作由这名同伙进行，证明这名同伙才是替甘佳宁复仇的元凶，胖子很可能是帮凶，是其他学校化工出身的。所以按胖子的身高查甘佳宁的老同学才会一无所获。

那么案子到这一步还能怎么查呢？

现在放在手里最有用的线索只剩一个——那个牛奶箱。

经过牛奶公司确认，这个箱子不是他们公司的，也就是说，这箱子是凶手通过其他途径弄来的。

凶手就算是化学专业，犯罪用的化工毒药都是他亲自炼出来的，王格东也不相信一个印刷精致的铁箱子他能自己做出来。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找模具制造商店做的。

每个地方都有模具店，都能定做工具，凶手会去哪儿定的这个箱子？

就在金县本地？有可能。但聪明的凶手更可能去外地定制。

不管怎么说，这肯定是凶手定制的，而且凶手不可能很久之前就设计好了杀人计划，这一定是近一两个月内定制的。

想清楚了这点，王格东一早来到单位，马上跟朱国山商量，下令县局跑一趟工商局，找出全县所有的模具加工厂，不管工厂大小，都要找人亲自上门跑一趟，问清楚有没有人去定过这个箱子。

之所以找工厂，因为生意虽然是模具店做的，但模具店最后还是要找工厂加工。一来模具店数量多，二来有些未在工商部门登记，查起来有困难，三来凶手也有可能直接找到工厂。

只要哪家工厂确认做过这个牛奶箱，再找到提交订单的模具店，最后就能查出定制人的情况了。

同样的方法，朱国山帮他报到省厅，要求周边县市立即派人着手调查各自区域的情况。

安排完这件事，王格东又询问了手下昨天去医院看望何家婆孙的情况，一方面的目的也是想从婆婆口中问出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人去过，可是得到的答案与案情无关。看来婆婆确实不知道究竟是谁来为他们何家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