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义和应进庆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后,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这跑步都过去两天了,咱们的腿咋还酸痛着呢?”吕志义按着自己发胀的小腿肚郁闷地说道。
“哪有这么快好啊,听周兄说, 起码得再熬五六天才能缓过来呢。”说着, 应进庆也按摩起自己腿部的肌肉来。
“要说还是周兄厉害, 跑了这么多路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走路照样飞快,哪像咱们两个,步子都不敢迈得太大。”吕志义无奈道。
昨日周青林看他俩这副动弹不得的可怜样, 就教他们做了能缓解酸痛的按摩手法。
这是周青林前世在养老院里和其他老头子学来的。
还别说,这法子还挺管用的, 昨日吕志义和应进庆两人按照周青林教的手法按捏过后,今日双腿果然舒服多了。
应进庆不禁感叹, 周兄懂得可真多啊。
“要说咱俩这样还算好的, 你看风棠书院那群人,一个个走起路来就跟个鸭子似的, 哈哈哈哈!”
想到那些人走路时一摇一摆的样子, 吕志义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应进庆见他这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也笑着说道:“如今最让我佩服的人就是周兄了, 往常咱们只知道他在念书上的本事,哪晓得跑起步来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就说隔壁书院的那些学子吧,原先对周兄可是各种不服气来着,现下你再看他们, 恨不得整天都围着周兄打转呢。”
吕志义听了点点头, 笑道:“还真是这样的, 昨日我看到对门风棠书院有几个学子,还离得老远呢,就扯着嗓子跟周兄打招呼了。”
想起那些人对周兄笑脸相迎的熟络样子,吕志义感叹,这可真是今非昔比啊!
话说,自从周青林跑赢那帮糙汉子后,敬月湖几家书院的学子们对周青林的态度完全变了样,以前他们是各种不甘心,如今却是从心里佩服这个帮他们出气的院试案首了。
这不,今日一大早又有几个学子在门口候着了。
老徐头见几人手中拿着的邀请帖,知道定又是来请周案首去赴诗会的。
看到他们满是迫不及待的神情,老头子不免心中有些得意,心道,看吧看吧,不管你们这些孙猴子怎么作妖,照样被周案首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等周青林养的十几只公鸡开始会打鸣时,已迎来了腊月。
再过五六日便是书院放年假的时间了。
这让外地的学子们都很兴奋,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过在回家之前,还得先完成一场考试。
那就是书院组织的年考。
和前世的期末考试差不多,年考也是为了检测学子们这一年来对所学知识的掌握程度而准备的。
每级班舍的考试内容都不相同,小舍班考的是帖经和诗赋,中舍班则考墨义和诗赋,而像周青林他们这样的上舍班,考的是策论与经文来着。
经过半年的学识积累,如今在写策论文上,周青林进步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这不,每次他写好文章,崔讲学都能给出不错的评价,在他看来,周青林所写的文章每次都能抓住题目的主旨内容,能写出重点部分,语句表达得也很全面。
且有理有据,从不泛泛而谈。
作为一名学生,能得到老师的称赞,自是非常开心的。
嘿嘿,虽说自己已年近不惑,是五个孩子爹爹来着,可那颗虚荣的心与大家都是一样的嘛。
对于崔讲学的夸奖,周青林觉得这都得归功于那一卷卷各省各地的历年乡试题卷。
这些考题卷都是自己托了沈掌柜帮着搜罗来的,前前后后可是花了他不少银子呢。
不过周青林并没有心疼,因为比起他从中获得的,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自从研读了题卷上一百多篇涉及整个朝廷经济、文化、兵事和地理等诸多方面的策论文章后。周青林对大历朝的兵、刑、礼、厉治、河防以及工赈方面的知识终于都有了全面的了解。
有了这方面认知的填充,再写起关于民生、礼法等方面的策论时,周青林都会把所学所知的内容都充实到自己所写的策论文中去。
先确定论文主题,再表达中心论点,接着提出合理方案,最后再阐述出自己的观点。
这样一篇有条有理、逻辑性强的文章很快就写好了。
再检查一下用词上的避讳,然后就可以交卷了。
虽年考不是正式的科举考试,但周青林觉得自己应该养成这一习惯才行,不然怕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一不留意就犯下灭顶之错来。
古代社会,掌权者为了维护自己不容亵渎的尊严,在名字称谓自有一套特殊礼俗。通俗一点地说,就是老子的名讳可不是尔等小民能直接称呼的,你们得老老实实地给我避开才行,不然你就等着我的雷霆之怒吧。
要知道,这里可是没有人权的古代,所以为了自己和妻女的小命,周青林自然得慎之又慎了。
考完试已是腊月初六,再过一日书院便要放假了。
虽还没下雪,可天已不是一般的冷。
清早起来时,周青林发现外面草地上已经开始有了薄薄的霜冻,不过每日锻炼的事他依旧没落下。
练好了俯卧撑和八段锦后,周青林就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米粥,大冬天的热乎乎喝上一碗,真是暖胃又暖心,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