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冷笑一声,说道:“管你承不承认,她自有公婆、丈夫承认她是林家媳妇。”
顾氏把周安安的话在脑子过了两遍,越想越心惊,随即想到新婚时丈夫的音容笑貌,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她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颤着声问道:“神婆,难道……我的丈夫,他…”
周安安拉着她的手,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但眉眼之间已横生细纹。也许她早就有所猜测了吧,女人对枕边人都是最敏感的。每个午夜梦回,她独自躺在房中,是不是也在想着,也在问着?是不是因为儿子,才按兵不动。
“你的丈夫从未背弃与你的誓言。”
“相公......我的相公,佳成……呜呜…”
顾氏突闻真相,痛苦万分,一时承受不住,捂着胸口蹲着痛哭起来。
“娘,娘!”林右昌担忧地抱着他母亲,疑惑地望着周安安。
“这个人确实不是你父亲。应该说,这具身体里住的已经不是你父亲。”
林右昌闻言,愣了一瞬,看了一眼神色愤恨的父亲,又看目露同情的神婆,他回想着这些年父母的相处,老一辈亲戚每次说起年轻时的父亲就叹息的场景,他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母亲,哑着声问道:“那我爹呢?我爹去哪里了?他又是谁?这个人为什么占着我爹的身体!是不是他杀了我爹!”
问到最后一句,林右昌流着泪,红着眼,咬牙切齿地看着床上的人。
周安安转过身,目光严厉地说道:“还不从实招来,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无能鼠辈,不好好在山中修炼,居然妄想人间富贵,杀人夺舍,强占他人家宅财产!”
林佳成怒瞪着双眼,一副恨不得马上咬死周安安的模样。随后他又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你又能奈我何?”
“我要杀了你!你还我相公命来!”顾氏突然激动地扑到床边,狠狠地捶打着林佳成,“你害死了他,还用他的身体做尽坏事,败坏他的名声!”
“毒妇!别打了!啊——住手!滚开!”林佳成本就身虚体弱,被顾氏这番捶打,没一会儿就已呈死相。
周安安连忙拉开顾氏,“先别激动,你不想知道你丈夫怎么遇害的吗?还有,你丈夫的魂魄有可能还在……”
“神婆,当真?我丈夫还在?”顾氏已然没有刚见面的矜持,她死死地盯着周安安,眼神如火,她希望神婆能说出她丈夫还有救,他还能回来…
周安安读懂了她的想法,轻叹一声,“你明知不可能。”
“是啊……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呢…呵呵,是我妄想了…”
顾氏身子一软,还好被林右昌扶住了。
“杀了我,她丈夫也回不来,反正这身体也活到头,我够本了,哈哈哈…咳咳…”
“孽畜!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事了吗?到了地府有你好受!”
林佳成微微颤抖,转念一想,这神婆未必能把它带去地府,故而又嚣张起来,“神婆,别仗着有几分本事就在这大言不惭。”
周安安懒得和这种泼皮畜牲多言,直接单手掐诀,口念咒语,往林佳成的头顶一抓。
“你…你干什么…不!不…”
林佳成先前还惊慌失措叫喊着,随着周安安的手离开,他硬挺挺地倒在床上,双目圆睁,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