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指的地方是一条巷子口,此时从巷子里呼啦啦地走出来一群人,有男有女,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神情倨傲,四十出头的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扶着她。
“切,又有人要被坑咯。”
出声的是卖梳子的小伙子,周安安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小伙子意味深长地望着那个方向,说道:“夫人应该是刚来我们新河县的吧。”
周安安点点头,余光看到那妇人被人簇拥上一辆驴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车后面走了。
“难怪夫人不知道那人,她就是我们新河县出了名的神婆。附近村子但凡家里有点怪事的,都会来县里请她。然后她就那些人家里蹦蹦跳跳,又打又骂,还让他们喝符水。”
原来还是同行。周安安说道:“那怪事解决了吗?应该也是有本事的吧,不然怎么还会有人找。”
小伙子讽刺地看着远去的驴车,不客气地说:“她能解决个屁!都是忽悠人的,说不定那些人家本来就没鬼。真有鬼......真有鬼她也只会害死人!”
小伙子的眼神充满怒火,抿紧嘴巴,不再开口。
看样子,这里面还有事儿啊。不过周安安可不会对陌生人刨根问底,和小伙子买了一把梳子后,就带着一脸好奇的女儿继续往前走。
中午他们在酒楼打包了几样小菜带回家,今天刘良第一天上班,午饭应该是回家吃的。
果然,当她们到家后不久,刘良就回来了。
饭桌上,刘良一直在夸他的上司高县令。
“这人真是大才,是真正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我今天也听说了,县令大人还出钱请民夫服徭役,还管饭。”
“对。哎,我也是刚听来的,高县令在少年时,他的父亲就因为服徭役而累死在河道里,过几年他的大伯也是在服役时被石头砸断了腿。所以我们大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服役的苦,一上任,第一次征用民夫就采取了包饭制,之后第二年才开始发工钱。”
“嗯,明白,第一年还不稳,第二年就能力排众议了吧。”
刘良点点头,“没错,听说当时县尉还极力反对。毕竟那工钱......”
“明白,明白。”
“最让我佩服的是,高大人不但体恤百姓,他脑子还能活泛,有些官员因为不通庶务,治下的地方往往很贫困。但是高大人却能因地制宜,把经济搞活了,从根上让百姓过好日子。
哎,从前我都是纸上谈兵,还以为自己多有能耐。现在接触下来,惭愧惭愧啊。”
周安安难得见刘良如此敬佩一个人,不由笑了起来,“那你就好好学习呗,甄大人对你多好啊,安排你跟着这样的头,总比跟着一个尸位素餐,或跟一个贪赃枉法,还要推下属出去顶锅的强啊。”
“是啊,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