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你和他告个别,我就送他下去。”
许友感激地点点头。
狗蛋好奇地看着那张小小的符纸,脆生问道:“夫人,你能把人装进去?好厉害啊!”
卫秀卿连忙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多问。
周安安摆摆手,“无妨无妨,小孩子就是好奇。”
她把符纸收起来,细心地和狗蛋说着一些浅显的玄学,惹得狗蛋兴致勃勃,嘴巴越张越大。
过了一会儿,狗蛋就被卫大富拉走了,卫秀卿也去帮忙做饭。
屋里就剩下许友和周安安。
“夫人,我听同窗说,县令也被带走了?”
许友是个读书人,他不像卫秀卿那样,单纯地以为一桩冤案就能扳倒一个县令。
“是因为他犯的其他错都被翻出来了吗?”
“还有,难道害死杨喜的,是刘员外?”
周安安放下茶杯,说道:“这事很复杂,只能说杨喜的事是个引子,刘员外那藏着更大的秘密,他一直和李县令狼狈为奸,残害人命,这事已经被知府大人知道了,所以就派人下来捉拿他们。”
许友没有问是什么秘密,“还好夫人路过此地,不然他们还会继续害人,杨喜也就无法洗脱罪名。”
“具体的案情,还是等小河回来后,再和你说吧。杨喜的魂魄已经失去神智,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许友点点头。
一顿丰盛的兔肉大餐,让周安安大快朵颐,连日来的奔波疲倦,都消失了。
之后,她按照约定,又去了村里的后山空地,许友已经等在那里。
周安安做法让杨喜的魂魄现身,他身上还带着一些怨气,但已经没有之前的攻击性了。
“杨喜,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许友啊,我们说好今年一起去府城应试的,你还记得吗?”
杨喜对于许友的名字没有反应,但是当他听到应试二字,脸上居然罕见地有了表情。
周安安轻叹一声,科举还真是刻在书生们的骨子里。
“应试......应试......高中......”杨喜的嘴上喃喃,表情呆呆愣愣。
许友很激动,“对,我们说好一起去,你还记得!杨喜,虽然......但是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爹,也会连着你那份一起努力,你安心。”
杨喜似乎想起了他爹,低着头,“爹......”
许友抹了眼角的泪,点点头,“你爹以后就是我爹,你放心。”
“谢谢......友。”杨喜喃喃地说。
周安安看差不多了,就打断他们,“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要送他下去了。”
“杨喜,你的冤屈不日就会公告天下,知府大人会还你清白。至于你一生的是非对错,就由阎王爷去审判吧。”
周安安双手结印,打开了两界大门。鬼差从门内走了出来,锁链一套,杨喜酒跟着鬼差消失在门内,从此人间的喜怒哀乐就与他无关了。
许友只感到一阵冷风乍起,并没有看到两界大门,他只看到杨喜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杨喜这是去地府了吗?”
“嗯嗯。”
“也好,也好......”许友望着眼前的空地怅然若失,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