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生父子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们看来,做个好人怎么就还做错了呢?
朱县衙轻叹一声,抬手搭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汉子的肩膀,说道:“昌生,你是个村子。你可以做个一个为村子着想的领头人,但是不能只一味地为某个人着想,不能只一味地为村子想。
你出事之后,小朱家村的人有来看过你吗?
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你的,知道吗?
你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轻易就被官府的人带走的吗?
假如当时官府要带走的是大朱家村的村长,我们的族长,你觉得会那么容易?
昌生,我知道你的性子好,你被选上村长,有我的原因,所以你不想让大家认为你是靠着我才能上位,所以你平时一定是对村民的要求有求必应吧。
你救助村里的孤寡,亲和近人,没有架子,全力解决村子里的大小事务,把自己当做小朱家村的牛马,就为了对得起村长二字。
但是,昌生,一个领头人不应该只是做到这些啊,我与你的关系,就算你姿态再谦卑,那也是会一直存在的。
只要哪天村里的人不如意,他们还是会拿我们的关系来说事,那你之前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昌生,如果你要继续做这个村长,你就要做到恩威并施,让人家信服你,也要让大家敬畏你。
就像我们的老族长。
他老人家能够尽力为你上下打点,但是当你没有希望时,他也会为了族人着想,放弃你。”
朱县尉一字一句,就像掀开了朱昌生一直以来默默遮掩的胎记。
这个胎记与生俱来,长在脸上,他为了让世人忽略它,只能一直低下自己的头颅。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笑容中依旧带着憨意,但眼神却坚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