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家族崩裂,所有张家族人都选择离开祖宅各自逃命,张启灵本是力争带她一起逃离的。
被当时的长老会否决。
张启灵这个族长的话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是。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压声,张和安看见张瑞恒身上的伤,面色更冷几分。
“还跪着干什么?”
“莫不是今年提前过年,你们都打算提前给六长老磕头拜个年?”张和安的话像是给了跪在地上这群人反抗的勇气。
闻言。
张瑞恒第一个站起来,背脊挺得笔直,即便受伤也未曾弯过分毫。
随后是张苍山,张亨,张文山……
直到这片雪地中,再无一人跪在祖祠门前这片冰冷的地砖上。
“文山,你带着他先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张和安吩咐道。
人群中间的张文山,只愣了半秒,就立马出来,搀扶着张瑞恒的胳膊往外走。
张瑞恒:“……”
就这么点伤又不是啥大事,为什么不让他看完戏再走?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在人前拂了张和安,只能被这个后辈‘搀扶着’带离这里。
“张和安,你这是公然违背长老会,就不怕被族规处置?”张胜源说着,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我带进祖宅的高手,可跪在这里族人的两倍之多。”
甚至还有在外面等消息没有跟过来的。
巫师脉有屏蔽外界手段,可长老会这群老家伙也不是善茬,张家自古流传下来的物件,有一部分带有奇效。
其中一样就归属于长老会。
是四块红色麒麟玉牌,其中三块在长老会手中,另一块属于族长的,在张家瓦解崩裂时不知所踪。
至今还下落不明。
“呵”张和安嗤笑出声,从斗篷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信物。
看见这个东西的所有人都面露震惊。
“你为什么会有族长信物?是你从族长手里偷来的?”张胜源眼神热切,想也不想就给下了定论。
“因家族内乱,族长亲自守门,这枚青铜母铃是族长亲自托人交予我手,”张和安双眸锐利,语气坚定,“他不在,我便是代理族长。”
“你既然要算账,那我们就来好好算算。”
张和安讽刺道:“长老会私自扔下族长溃逃前往海外,又带走将近三分之一本家精锐,放任族长被追杀,是个什么罪名?”
“巫师脉事情除族长外,便是长老会也无权过问,六长老既然代表长老会,那请你告诉我,私自插手我巫师一脉事务,以张家族规来判,又是什么下场?”
“本家族人被追杀时,长老会为什么没派人救援?”
“还是说你们长老会想本末倒置,联合海外张家架空本家,自此以后本家所有人都以海外张家为首?”
……
张胜源越听额头冷汗下来的就越快,他未曾料到,不过是短短十几年未见,这个巫师脉独苗苗的长进,就这么大。
不能再让她成长下去了。
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右手不动声色打算往腰间摸去。
就在他要掏枪出来的刹那之间,离他数米之远的张和安下一瞬就出现在他眼前。
张和安右脚踹向张瑞胜右手要摸的位置,一把漆黑手木仓赫然掉落在地。
“欺负弱小就蛮横,打不过就讲理,讲理讲不过就打算偷袭?”张和安嘲讽似的语气,让张胜源怒火攻心。
“你,你……”张胜源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给从这里滚下去。”张和安反脚又是一踹,将张胜源踢飞,直直落在张瑞恒之前所跪的地方,在场所有被他罚跪的张家人面前,双膝着地,像是在请罪。
“既然这么喜欢跪,那你就跪在这里,”张和安双眸冷漠,语气严肃道。
“面对张家列祖列宗,好好忏悔。”
新仇旧怨,总要一点点来算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