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似是笑了一声，又好像没有笑，她没太听清，“嫂嫂最近身体不适，多惦念您几分是修远该做的。”

韩雨霏跟着客套的回了几句，心里却是毫无波动，遭了他惦念才不是什么好事，端看这两回就知道了。

虽说平日里都是丫鬟们伺候更衣，用不着看镜子，但是碍于这几日环月拦着她不让看镜子，她反倒是有了几分好奇，昨日深夜趁着环月瑞萍在外间睡熟，她点了灯，照着镜子去看自己。

脖颈的青紫掐痕格外清晰。

她将手试着合在那掐痕上，那掐痕比她的手大出整整一圈，看得出来是个男人的手。

除却陆斯年，不做他想。

虽然看起来可怖，但是也许是环月或是谁偷着上过药的缘故，在触及的时候，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痛。

她的心略有几分安稳下来。

一是因为知道陆斯年对她有杀意。

虽然这段日子除去些许小的摩擦，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平和温暖，可是那种关系带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浮在海面上的泡沫，无止境的软化她的警戒心，遮蔽她的视线。

而现在这个掐痕就好像一阵风，吹散了她眼前的迷雾。

之前她就对两个人之间的局势感到虚幻，毕竟陆斯年那般冷漠虚伪的人，想就算她是拿真心相待，也不会轻易对她敞开心房的，仅看好感度并不准确，好感度无法代表一切。

而所有的伪装都不会是天衣无缝的，现在就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中，得以窥见一丝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