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闻言忽然按住手腕，目光在她身上凝滞，他紧紧的盯住韩雨霏，似乎想要透过那薄纱看见她的表情，看见她的骨肉，看见她的思想。

他沉默半晌，沉默到让韩雨霏几乎以为自己问的问题不妥了，才轻笑一声，喉头一时有点发哑，心思暗潮翻涌“是啊……”

她能看见。

她看见了。

那条红线。

那条别人根本无法看见的红线痕迹。

她能看见，他也能，他能看见昏暗烛火下自己与她交颈缠绵，能看见那纤纤玉指缠绕着红线，在他腕上系上丝结。

他心中像是深潭骤然投入石子，水花四溅久久震颤，又像是飞鸟割裂云朵，蜂鸟钻入花芯，所有的平静都不平静，教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他既惊喜她与她相似的地方多了，又迟疑着恐她不是，恐这只是他痴心妄想一场，到最后只能说出谎话，骗她只是受了伤。

韩雨霏因为他刚才异常的沉默有些吓到了，她抿唇，到最后只能低声说一句，“侯爷多注意身体。”

她想不到什么样的伤会是那样的，在人的手腕上正好形成一个圆，也想不到陆斯年撒谎的理由，但这句注意身体，却是出自真心，出自曾经逼他亲手杀死自己的愧疚感。

人非草木，她动心了。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她希望他可以平安喜乐，永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