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找人买枪,但是找了很多人也没有买到,社会上混的那些人,他原来的一些朋友,基本上也都知道了他出了这件事,让他们帮忙联系几只枪,但没有人敢趟这个浑水,都不愿意帮他做这个事情。他去找谁都买不到,人家就是不卖给他。
不是市场上没有卖枪的,而是他们都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像他这样没啥人脉的人,人家肯定不会贸然卖给他。他想买枪,都不知道去哪儿买。有些不可靠的他也不敢买,担心被人黑吃黑,而且他们的枪都是自己造的,质量也大多都不可靠。而可靠的声望好的,人家不敢卖给他枪,害怕遭到李志鹏的报复。
过两天,有人偷偷告诉他说新疆人长毛手里有枪。长毛叫云买尔,身高有180左右,身体粗壮魁梧,因为蓄了长发,所以大家都叫他外号“长毛”。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老五终于通过一个烤羊肉串的新疆人找到了在矿区附近混的长毛,李老五跟他说明看来意,说自己愿意出高价卖枪,但长毛就是不答应把枪卖给他。
“怎么着,你有钱都不愿意赚吗?难道还有怕钱咬手的吗?”李老五问他。
“我可不敢卖给你?”
“为什么?怕我不给你钱吗?”
“不是。就是不敢卖给你。”
“为什么不卖给我?”
“不是你,谁我都不敢卖。”长毛说话有点大喘气。李老五气得深呼了一口气,他以为就不卖他自己呢,差一点就要动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这里混是刘老板罩着,所以我得听他的,他说这段时间也是咱们这边的政府禁枪,以后就不让我把枪卖给别人了,全卖给他就行了,要不出了事情大家都有麻烦。”
“哪个刘老板啊?”
“刘老板你都没听说过?就是刘小民。”
“嗯,政府什么时候不禁枪?不是照样有人贩枪吗?”
“不行,我得听他的,我如果敢不听他的,那警方就能查出来,到时候就得要我的命。”
听长毛这么一说,李老五笑了笑,这下他总算是整明白了,原来刘小民是市里第一军火商,不过也没听说过他倒卖军火,那么他把那些武器都弄到哪里去了?难道他要成立自己的私人武装不成?想到这儿,李老五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刘小民的势力这么强,原来他暗地里有武装啊!在那时李老五还不知道他跟邪教组织有勾结,但他已经猜到了他有一支武装力量。这件事想想都有点害怕,所以李老五就再也不敢跟长毛再说什么,也不敢再提买枪的事情。请长毛喝顿酒,就乖乖的离开了。
这么多年以来,公安局对于枪支弹药这方面的控制极为严格,而且都一直都是这样紧下来的,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警方对枪的态度是零容忍,谁要是敢从M市贩枪,那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大家出混都是来求财的,所有很少有人敢犯他这个忌讳,因为买枪,就一定要用枪,只要用枪就瞒不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在道上混的人就没有敢贩枪的,而且,一旦发生冲突也没有人用枪,因为大家手里都没有。
当然,想禁枪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各种山猫野兽真不容易摆弄。这些年触犯过禁令的人不少,但都不是什么成名的人,而且玩的也都是那些自制的破玩意,像钢珠枪、发令枪改装的、单子扣什么的,破玩意不好用不说,还容易卡壳、走火。最后不是让人灭了,就是伤了自己,反正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自从找过了长毛之后,李老五才明白,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并不是没有人玩枪,而是刘小民控制了进货渠道,他先把别人的路给堵死了,让别人搞不到枪了。这样他就可以横行天下了,别人手里没有硬家伙,怎么敢跟他抗衡呢?难怪刘小民做事那么胆大,原来是心里有底气。
随着刘小民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在M市混的是风生水起,大规模的垄断赌场,放高利贷,开桑拿,娱乐场,也算是大名鼎鼎大哥级的人物了。而李志鹏却是越混越差,直到最后让人一枪毙命,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就从他那件事开始,这M市的枪声就响个不停了。而从找过长毛之后,李老五就把眼睛盯到这里的枪支上了。
以后M市发生的几起大案全都跟枪有关,而且都不是那些自制的枪支,全都是好家伙。这时他已经给吴莲莲当司机了,有闲工夫琢磨这些事情,总觉得这些兴风作浪的家伙跟刘小民有关系,但他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些事。因为刘小民太强大了,他可不想由于自己的不小心丢掉性命。
曾经的一腔热血被这种现实的无奈践踏得粉碎,李老五有点自暴自弃了。原来不知道这水到底有多深,还敢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叫嚣,现在知道这水有多深了,李老五便再也不敢托大了。但他也只是暂时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因为他是不会认命甘于人下,象蝼蚁般碌碌无为的过完自己的余生,他必须要暗暗积蓄自己的力量,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也得成为一代大哥。
什么是力量呢?对于李老五来讲就是枪,虽然长毛没有卖给他枪,但李老五却刻意的跟他成了朋友,他的目的就是以后一定要想方设法让长毛为自己提供货源。当然,他没有自己取代刘小民的意思,一点都没有,这件事他连想都不敢想。树大招风啊!李老五一点都没有想到刘小民这么快就让警方给灭掉了,那么强大的刘小民,瞬间就倒台了,他听说是让那个疯子警察于建忠直接就给屠了,连骨头都给剁碎了,胡子茬都没留一根。不过他不太相信这种传说,这都是那些痛恨刘小民的人臆造出来的,如果一个小警察就能屠了他,那刘小民都对不起他自己这个名字。不过他的死这件事情却是假不了的,因为电视台的新闻都报道过了,只有这一点李老五坚信不移,而且还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场大风暴过去之后,李老五侥幸成为一条漏网之鱼。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在刘小民那个时代,李老五狗屁都不是,确实不能引起警方的重视,准确地说也算不上什么漏网,这种说辞不过是他自己往脸上贴金罢了。让道上的同人听起来好像他也有点光荣历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