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眉头紧皱。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找死的人了。
“没错,我就是要……”
“唉唉唉,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
黑脸汉子又一次上前阻拦,往尉官手里塞了几枚铜板。
“哼,看你是个孩子,就放你一马。”
尉官颠了颠手里的铜板,冷哼一声,走到庙里最干燥暖和的地方坐着。
“嘿嘿,这位小兄弟,跟我到火堆旁取暖吧。”
黑脸汉子笑道。
万幸,这山神庙里枯枝败叶不少,还有块倒塌的门板,生火倒是够用了。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尉官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放到火堆旁暖着,从怀里掏出肉干,用树枝串起来烤。
一口温酒一口肉,那叫一个香。
看得周围人是唾沫直咽,敢怒不敢言。
这尉官,平时就想着法从他们手里抠钱,这次征调,一路上对他们非打即骂。
也就黑脸汉子能厚着脸皮,靠着皮糙肉厚,和几枚铜板说几句话。
“老马。”
陈胜喊道。
“嗷咦。”
老马凑了过来。
众民夫看着老马,也忍不住直咽唾沫。
这骡子,可全是肉啊。
老马:???(总有刁民想害朕)
陈胜从老马身上包裹里拿出一口黑锅。
众人:???
不是,谁出门赶路还背口锅啊!
陈胜就让老马背了。
这口黑锅是在刘家庄修养时托刘季买的,为得就是以防万一,找不到有人烟的地方,也能吃上口热乎带汤的。
陈胜又拿下来几张饼子和肉干,淡然道:“你们谁去外面帮我接水?”
“我去!”
黑脸汉子立马站出来,顶起黑锅就去外面接雨水了。
帮忙,就意味着愿意分享。
不多时,他便回来了。
雨下得很大,无根水积得快。
几个民夫还趁着接水的功夫,搭起一个撑锅的架子。
就是苦了庙里的山神,底座下的砖都被薅了好几块。
架锅,烧火,水沸,饼子肉干下锅,煮成勉强可以下咽的一锅糊糊。
对于陈胜来说是勉强下口,对于那些民夫来说,那就是山珍海味了。
连日来的赶路,吃的都是野菜团,硬疙瘩面头,能有口热乎软烂的吃,就不错了,还有肉,那真是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格老子的,给我让开!”
尉官一脚踹开挡路的民夫,从人群中挤出。
大家怒目相视,却都被他瞪了回去,不敢发声。
都是有家室有田地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得罪尉官,不然以后有他们好果子吃。
更何况人家还披甲带刀,寻常五六个民夫根本不是对手。
哼,一群刁民!
尉官面露不屑,伸手就要去拿锅上的大勺。
砰!
陈胜一棍敲开了他的脏手。
“我的锅,我的食物,我让你动了吗?”
“老子就动了你待如何!”
尉官目露凶光,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刀就要架在陈胜脖子上。
锵!
杖刀出刀。
咔嚓!
长刀断开。
冷冰冰的刀刃贴在了尉官脖子上。
“如何?陈某的刀可还利否?”
陈胜杀气腾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