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郑天寿非要和宋瑞碰一碰,激化了矛盾,也激化了如今的局面。
“这些世家子弟,都是一群眼高于顶的蠢货,自以为聪明,实则愚笨!”
钱忠越想越气,手痒了,又想砸点什么东西。
明明可以仗着地盘优势,把宋瑞拖在郡城一段时间,现在好了,宋瑞离开郡城,去县镇这等控制较薄弱的地方,万一查出点什么,那真就坏事了。
“宋瑞啊宋瑞,爱民如子的宋钦差,你到底有什么弱点呢?”
钱忠摸着皇帝同款笔架,眼睛越来越亮,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好啊好啊,好一个爱民如子啊!”
“来人,本官最近书法大有长进,拿一幅墨宝给丁侍郎品鉴一番。”
“是,老爷!”
门口的下人进屋接过信封和字画,躬身告退,而后大步流星地赶去丁侍郎府上。
作为跟随钱忠十几年如一日的老奴,他可太明白老爷要干什么了。
这丁德啊,就是老爷的白手套。
万一出什么事了,老爷也能把白手套丢出去,置身事外,最多落个治下不严的罪责。
什么?这么做很缺德?
拜托,丁德就是老爷一手提拔上来的。
不然他一个姓丁的,又如何在世家林立的朝堂上坐到户部侍郎这个位高权重的肥差位置?
而丁德,他能做到户部侍郎,除了钱忠提拔,本身也是个人精,早就知道自己是颗棋子。
但这又如何?
就这,多少人想当棋子都没有机会呢。
户部侍郎啊,不到危急时刻,钱忠也舍不得抛弃这颗重要的棋子。
而丁德要做的是将能把他变成弃子的危急时刻,扼杀在摇篮里!
“钱大人之智慧,下官不如也,相差甚远啊。”
丁德看完信,感慨万分,自愧不如,将纸揉成团,一口咽下,随后拿起字画,朗声道:“来人呐,给我把钱相的墨宝挂在书房,方便本官随时瞻仰!”
……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哈哈哈,陈小哥,恁从而学来的歌,虽然直白,但词糙理不糙啊。”
宋瑞边笑边揶揄道:“不过俺们走的可是官道,不是啥小路,恁骑的是骡子,也不是牛嘞。”
“嗷咦嗷咦。”
老马也幽怨地嚎叫着。
狗子,你变了,你咋喜欢牛了呢?
骡子不好吗?
“宋老先生,我只是随口唱着玩儿而已,天色不早了,咱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先找一处破庙凑合着过吧。”
陈胜笑道。
他能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逐渐微弱,周遭气温慢慢下降。
虽然冬季早已过去,但春季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对于陈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宋瑞这个年龄大的老登来说,稍有不慎,就是感冒风寒。
“嗯,休息一下也好。”
宋瑞点头。
他还真和陈胜找到了处荒庙,也不知道庙里拜得是什么野神,给人家的稻草垫子扯了,引火做饭。
这下可让跟走二人的眼线们直骂娘。
他们总不能也跟着进庙里休息吧?
所以都骂心里都在陈胜和宋瑞,放着好好的郡城不待,非要跑出来赶路,俩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