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
朱子学弟子们顿时噤若寒蝉。
他们不明白朱大儒为什么要呵斥他们。
不是应该趁着夫子来,好好告那瞎子一状吗?
朱大儒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陈胜,又看向夫子,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呛地,泪流满面。
“我朱承理,叩谢夫子大恩,然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夫子能斟酌一二。”
“说。”
夫子内心叹了口气,这朱承理倒还不是无可救药。
“朱子学,就拜托夫子照看了。”
朱承理回首望向十几名亲传弟子,严肃无比道:“朱学弟子听着,我要你们以自身浩然正气起誓,往后听从夫子之言,不得违逆!”
“老师!老师!”
众学子皆惊。
他们是崇拜夫子,但不代表要对言听计从啊。
还有自家老师一副托孤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起誓!”
朱承理怒道:“你们是想气死老夫不成!”
朱学弟子们无奈,不敢背负气死恩师的骂名,纷纷以自身浩然正气起誓,若违背了誓言,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养出一口浩然气踏入中三品之境,前途断绝。
“哈哈哈……好!好!”
朱承理大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阻碍后学的老东西,也该死了!”
说着,他仰头便倒,没了声息。
“老师!”
朱学弟子们目眦欲裂。
仲由挥手取消了画地为牢。
他们纷纷上前围住朱承理的尸体,泣不成声。
你可以骂他们迂腐,骂他们书呆子,死板,但绝不能骂他们不尊师重道。
因为不尊师重道,连进入稷下学宫的资格都没有!
夫子要的是儒道读书人,不是欺师灭祖的白眼狼!
“唉,朱承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夫子摇头,随后看向陈胜道:“陈小子,考虑清楚了吗?”
听着朱学子弟们的哭泣,陈胜摇头道:“夫子,我无意拜入您的门下。”
加入稷下学宫,日后恐怕少不得和朱子学的人对线。
毕竟在这些家伙心中,自己恐怕是逼死他们老师的罪魁祸首。
而陈胜这种人,一次两次,只要不动手,都可以讲道理,但三次四次,屡教不改,惹得他不耐烦了,他就会动刀子了。
在稷下学宫上演喋血书生,这恐怕不太好吧。
拒绝了,他居然拒绝了!
这下别说端木赐等人了,周围的百姓都觉得陈胜有些不识好歹了。
要是夫子公开说收徒,闻声赶来的人能从稷下一直排到帝都去。
别说亲传弟子了,就算是记名弟子,那也是值得大办酒席的。
整个东州,偶不,整个大乾,夫子也就收了七十二亲传,这可比陈胜前世什么重点大学录取率要低多了。
“小子乃一介武夫,怕去了稷下学宫,会带来不良风气,所以还是算了吧。”
陈胜自嘲道。
众人为之绝倒。
你算什么一介武夫,哪有一介武夫把教书大儒给说死的?
还有那直指大道的心学,这都害怕会给学宫带来不良风气,那他们这些学子岂不是个个都是地痞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