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吗?”
司马华珝诚恳道:“放心,本宫不是什么过河拆桥的人,你和你的家人,本宫都会保一辈子荣华富贵。”
此言一出,杨太医顿时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语气冰冷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有个儿子的?”
上官婉儿清茶渍的手不由得一紧。
“怎么?这才是杨太医的真面目吗?”
司马华珝敏锐地察觉到了杨太医身上迸发出的杀气,不慌不忙道:“杨威,未羊,您藏得还真深啊,那日整个唐门高层连门主都被快刀陈胜一一斩杀,你却无动于衷,如往常那般在太医院点卯,正常上下班。”(上班这词儿初出宋朝)
“你,你连这个都知道?”
杨太医先是神情一滞,而后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杀意全无,收起了手中幽蓝色的牛毛针。
此刻,他又恢复了原先那个唯唯诺诺,长吁短叹的杨老头儿。
“殿下,能回答老朽一些问题吗?”
“问吧。”
司马华珝点头,她知道对方要问什么。
“您是怎么发现老朽儿子的?老朽自认已经藏得很好了。”
杨太医苦笑道。
为了不被人察觉,他每次都是远远看上一眼,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可能是我们比较心细一点吧。”
司马华珝看向上官婉儿道:“还得多亏了婉儿心细呢。”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婉儿没有居功自傲,反而无比谦卑。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本宫向来赏罚分明。”
司马华珝微微一笑,旋即看向杨太医道:“虽然您外出闲逛时都会特意绕远,且看上去漫无目的,十分随机,有时候买药,有时候买菜,但当我们在帝都地图上画出您的路线去处时,婉儿却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一户农户家,是您每次休沐都会路过的地方,不管最终的目的地是何方,您总会路过,这就让我们感到非常奇怪,于是便深入调查。
那农户家是单亲,一个寡妇把孩子拉扯大,她说她男人在孩子怀胎六月时得病死了,亲眼看着下葬的。
但本宫想,如果是唐门精通医术的未羊,想要诈死,应该很容易吧。”
“所以,公主殿下是先知道老朽是唐门未羊的?”
杨太医不禁有些无语。
他这诈死可以说是无懈可击,邻居们都吃过他的席,有的还见过“尸体”,甚至连下葬时,棺材里都真放了一具改成他容貌的尸体。
十几年过后尸体更是腐化成白骨,就是几十年的老仵作也查不出真伪。
在这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一般人就算查到这里,也只会认为是巧合,偃旗息鼓,根本不会想到是诈死,从而联想到农妇孩子和杨太医的血缘关系。
除非先入为主,知道他的底细!
真是……底裤都让人看穿了啊!
“是。”
司马华珝不由得看向上官婉儿,感慨道:“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婉儿呢。”
杨太医:……
他忍不住多看了上官婉儿几眼。
小姑娘,怎么又是你,老朽是跟你有仇吗?
杨太医无奈拱手道:“还请公主殿下为老朽解惑。”
这要是不问个清楚,死不瞑目啊!
他本来都以为要把自己是唐门十二地支杀手未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了,结果到了公主府,老底都被人给掀了。
真是人生无常事,大肠包小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