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回他一句:希望是注定破灭的。但是我没有,这不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
也许是我的欲言又止太明显,劳力士急了:“你不是刚刚说,说那个有可能往疤痕相反的方向长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仿佛我能一句话定乾坤。
我看了一眼刘主任,她微微点头。
我示意劳力士坐下,将孕3至6个月子宫及胎儿发育情况简单画出来,连着之前画的孕囊图,一个一个列在他面前,“一般来说,孕囊距离切口2厘米及以上,这是绝对安全距离,而1厘米以上,这是相对安全距离,这两个距离的疤痕子宫怀孕,我们可以排除对切口疤痕的影响,1厘米以内,都是危险距离。你夫人的情况是这样。”
我用笔点在纸上,示意他看孕囊和切口的距离,“这是非常危险的距离。”
劳力士呆了,突然暴怒,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就你怕疼,说了让你顺你非要剖,娇气得要死,尽拖后腿。”
我们都吓了一跳,患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劳力士起身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就是你爸妈给你娇惯得一点苦都吃不了,哪像我们那的女人。”
他头也没回,喊了一句:“还不走,需要人来扶啊?”
我急步跟上去:“恐怕今天得直接住院。”
“老子盼了十几年才盼到儿子,老子愿意赌。”劳力士冲我急赤白咧的说。
“那也得住院啊。住院才好保胎啊。”我提高声音说。
听说住院保胎,劳力士交钱办了住院手术,患者被安排进了12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