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疲惫让我有种心灵轻松的感觉。
城市车水马龙,谁的心里在想什么,隔着面具,没有人能体会,爱或者恨都纠缠在心里。
我蜷缩在地上,恨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我要让一个人消失,让这世间再无他的身影,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我没有回电话。
回到医院经过林荫道,确确实实有人喊我。我抬头一看,有个人站在浓密的树荫下,医院的,穿着白大褂,高而瘦。走近点,是黎主任。
我一直走到他面前,“黎主任?”
“宝珠,”他欲言又止,递过来一个饭盒,“你没吃饭吧?快坐下来吃两口吧!”
“之前是您在喊我吗?抱歉,那时候有点急事出去,就没认真听。”
他微微笑,在树荫下,眉目清淡,眼神清亮,这是个没有侵略性的人,文雅,沉稳。
我接过饭盒,坐在长椅上,他也坐了下来。
“谢谢黎主任。”我说。
他苦笑,“宝珠,你是不是没记住我的名字?”
我:“怎么会呢?”
“那就叫我名字,你一叫我黎主任,我就有自己已经七老八十的感觉。”
我吞了一口拌着牛肉汤汁的饭:“那谢谢你,黎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