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皱着眉,“你这个人,大晚上穿这么暗的衣服,走路又没声音,真的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我蹲下来,手搭在脉搏上,跳动强劲,不快不慢,老人家身体着实不错。
“老人家,需要陪您去医院看看吗?”
视觉余光看过去,这边的事态并没有引起柏荣齐的过多注意,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走了。
“去医院干嘛?我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又去自投罗网,小丫头,我告诉你,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我没有好奇为什么他这么晚推着轮椅到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那麻烦你推着我去里面那个公厕吧。家里下水道堵了,还没有找到人来通。”
我推着他走在盲道上,这条盲道难得修的又宽又平。
其实大部分盲道修的一点也不适合盲人,既不平又狭窄。
“小丫头,这么晚出来跑步,可不太安全啊。这里很少有人进来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老人家说。
“那您不是也一样吗?”
“那怎么一样,我这样的糟老头,还能有啥危险!”
“是人都会有危险的。”我说。
有人劫色,有人劫财,有人要报复社会,有人酒后行凶……没有人是百分百安全的。
我告诉老人家,会在厕所外面等他,然后再送他回自己小区。
老人没有推辞,看得出来,其实老人很孤独,轮椅使用得也不顺手,左脚被裤子挡住了,但露出一点打着定型石膏的印子来。
夜色很深沉了,隔了很远的路灯透过来的光已经很迷蒙了。
可是转个弯,我呆住了,原来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