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32周+3,收缩压150mmhg,舒张压110mmhg,妊高症重度!
急诊收诊时孕妇已经神志不清,双下肢水肿发亮,孕妇丈夫说在家吃晚饭的时候孕妇喊恶心头痛,长期说视力模糊看不清东西,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每半个月需要进行的产检只在确认怀孕时做了一次,另一次是孕四月的四维彩超,其他任何的产检从来没有按照要求参加过。
急诊医生使患者左侧卧位,用吸引器吸出呕吐物,用压舌板及舌钳固定舌头,防止发生咬伤,以免堵塞气道引起窒息。
患者已经发生抽搐,有胎盘早剥的迹象,必须马上终止妊娠,这台手术,由急诊手术医生和产科手术医生同时负责,产科手术由张主任负责,我为助手。
这是处于极度危险中的孕妇,同时要做好抢救孕妇及胎儿的准备!
手术中,孕妇一度出现休克,好在经过输血,改善微循环灌流,我们从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这位死神手里将孕妇抢了回来,成功剖出一名仅仅2.8斤重男宝。
手术完成,我们几个医生护士汗流浃背,头昏眼花,张主任瘫坐在手术间的地面上,长叹一声:“好险啦!”
我将张主任扶到休息室,张主任拉着我的手:“难怪刘主任器重你,小刘医生,你不错!我在你这个年龄,心理素质、专业素质达不到你这个水平,以后多跟我做手术!”
这是来自一位前辈最高级别的肯定。
我很开心!
这样精疲力尽的夜班过后,如果再连一个白班,不但是愚蠢的,还是极不负责的。
我们都需要休息。
夜色已经很浓厚了,黑夜中的中央广场静谧而阴森,连月色也躲开了这片即将上演谋杀的场地。
我穿着夜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古树下,我爬上古树,在一个粗大的枝丫上,我放了一个行李箱,箱子里有一套略显性感但绝不流俗的衣服,还有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我将身上的衣物脱掉,换上早准备好的衣服,拿好手袋,手袋里有我将要用上的东西!
来到长椅边,我将行李箱里的一瓶酒打开,洒在身上和地上,空气中便弥漫着酒香,上等的好酒,我花了不少钱的。
此刻我是一个半醉的迷失了方向的女人。
我眼神迷蒙,但我耳朵灵光,我清楚的听到了他向第三个岔路口走过来了。
我低低的唱着歌,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拎着酒瓶,赤脚走在长椅边,步履有点不稳但没到摔倒的地步。
我在表演,表演一个半醉半醒的女人,勾引一个道貌岸然包藏祸心男人,我要杀了他。
我听到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他应该在看,在权衡,在等待……
我抬起头来,半眯着眼,假装努力在看清他,然后我冲着他浅浅的笑,对着他提起手里的酒瓶:“Hi,帅哥,赏脸喝个酒吧?”
我需要他自己从监控能拍到的范围里里走过来,走向监控拍不到的地方——他的死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