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去一趟中央广场的那条林荫道。这次,我随身带着录音笔和摄像头。
我计划每天晚上放到合适的地方,明天凌晨去取回来。
我需要了解每个晚上,这条路上会有什么人,会发生些什么,尽最大的可能去全面的避免不可控制的妨碍和纰漏,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会有可能前功尽弃。
我说过,我很爱惜自己医生的身份,也很爱惜自己的这条命。
录音笔和摄像头都是昨天和黎致远分别后去电脑城买的。
科技的东西日新月异,这么小小的一支笔和一个摄像头,小而隐秘,我只要安放得宜,不会出现纰漏。
古树上有个树洞,小小的,正好可以放进摄像头,我放好后,再用点碎的草和树叶遮掩了一下,不容易被发现。
夜晚的中央广场很安静,今晚没有月亮,天色黑而沉,明天将是一个雨天。
我喜欢雨天,大雨会带走很多不想留下的痕迹。
我动手那天,会选在要下雨之前,最好第二天将会有大雨,然后天时地利人和,我要带走一个该死的男人。
回到医院宿舍的时候还不算很晚,我迎面遇上了那个带着大信封来拜访林女士的男人。他形色匆匆的离开医院,上了一辆车。
车上,有一个我见过几面的男人,他的那块劳力士腕表至少值一辆高档小轿车。
他们在车里说着什么,劳力士颐指气使,大信封点头哈腰。
无间道?
我心里一动,拿出手机,远远的随便拍了几张。能清楚的看到车牌,也能看清车里的人脸。
人类的悲欢并不能相通,但女人的悲欢确实有大同小异之处。
宿舍里很安静。一灯如豆,我不说话,就满室沉默。
刘主任说这样的孤单是难熬的,她说的不对,这样的孤单很自在,但确实很冷清。
我还是渴望有个孩子,和我一脉相承,在我肚子里孕育生长,在我的生活里撒娇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