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我和黎致远了,他走得慢,我也不好意思走快了。他的慢是慢条斯理,而不是狼狈不堪,他的神情是放松而舒展的,仪态是放松而挺拔的。
我一直忘了问他左脚是怎么回事,是天生的,还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出的意外。
但是我始终想不到怎么开口不突兀,所以干脆就什么都没问。
回医院的路上,黎致远问我:“宝珠,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摇摇头,问他:“怎么这么说?”
“你最近确实有点不一样。”他肯定的说,“但是和爱情无关。”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如果有什么事难为的,可以告诉我。”
我看了看他的脚,问:“一直没问你,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前几年出了一次车祸,骑山地车的时候被车撞了,就在你们来医院实习之前一年。”他简单的说,“所以坐了几年轮椅,后来才慢慢的适应假肢。”
他抬眼看我:“别担心,脚虽然残疾了,我的心还是健康向上的。”他笑着说:“别同情我啊。”
我说:“这有什么好同情的。”
他乐呵呵的看着我:“所以你刚才是在转移话题吗?”
有电话响起了,还是刘雅兰。
我挂掉,然后低头回复信息:“你好,我是医院护士,刘医生正在手术中,不方便接听,稍后再回复您。”
抬起头,黎致远正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他唇边有着淡淡的没有收回去的笑。
下车后,我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于是我低下身子,从车窗里看过去,他也将身体探向车窗,诚恳的说:“宝珠,你的耳环很好看。”
他说的很诚恳,就是很单纯的说耳环好看,和其他男人夸奖你好看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其他人夸奖你好看,是有着潜台词的,他是纯粹的,就好像说:今天天气真好、百合花真漂亮一样。
我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