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歉意的说:“实在对不住了。”
他的厨艺是真的很好,没有一道菜不可口。胡丽对他的夸赞不是空口白话。
我们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吃好饭,我收拾了厨房。
窗外夜色阴沉,山雨欲来风满楼,树影在风中疯狂的舞动。
这让我想起大学时的第三次解剖课。那天的天气就像现在这样阴沉。
那天,我第一次亲手解剖了一只纯白无瑕的兔子。
那也是我第一次亲手带走一条生命。
解剖前,我用的是空气栓塞法断绝它的生机。
这种方法比折断它脖颈的“颈椎脱臼法”看起来要仁慈一点,那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因为我是在它活蹦乱跳时揪住它那两只长长的耳朵,迅速找到耳缘静脉,人为的注射20毫升的空气。
解剖学的单老师夸我的手很稳,兔子死得很安详。
那天中午,在人满为患的食堂里,我坐的餐桌附近,前后左右居然交替着出现了空位。
但柏容齐配不上这样“安详”的死法。
我洗碗的时候,又想起了珍珠背对着我洗碗的身影。
我做的一切,珍珠会知道吗?
她现在是一只猫、一只狗、还是一只蝴蝶?
我不知道珍珠会不会需要我这样做,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自己闭上眼就能安心的睡着,睁开眼就能舒心的微笑,只有这样做,才能带走我心里的魔鬼。
今天做不了,不要紧,我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的。
我已经想好再次行动时,该怎样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