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都没有说,他心里是惊涛骇浪也罢,是汹涌澎湃也罢,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他只是言简意赅的告诉宝珠他看到了什么,察觉到了什么。
他问宝珠怎么打算的,宝珠再一次沉默。
他也跟着沉默,他不知道宝珠卷入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这件事对宝珠非常重要,重要到宁愿身处险境也不愿报警。
他没有再提报警的话。
他将车开进了市区里的新城公寓。这是他大学时蜗居的地方,十分便利,楼下就是药店。他坚持先给宝珠处理伤口,因为他的伤口虽然明显,但都是皮外伤。
等他撩起宝珠的裤腿,他看到了那个直径约2厘米椭圆形的僵黄的印痕,那是被电击后留下的烧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不发抖。
宝珠已经能够活动左脚了,她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脚,反而在尝试拉高自己的衣领,去遮盖脖子上那条长长的伤口。
她在给自己处理额头和嘴角的伤口时很仔细和认真,她的距离和自己很近,呼吸相闻,近得他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抱个满怀,然而他只是沉默的,伸手将她头发上的杂物清理掉。
等处理好两人身上的伤,已经深夜十点多了。
黎致远拉着若有所思的宝珠坐下,问:“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他可以不问前因,但他不放心后果。
宝珠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决定好。
“没有什么秘密值得你以身犯险,宝珠。”黎致远说。
他在宝珠抬起头看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了拒绝和否定。
有什么东西,或者是目标,宝珠将它看得比她自己还要重要,而且重要得多。
但她不会说出来,至少是不会对自己说出来。
“这个男人很危险,但更危险的是那个刘雅兰,你不要被她故人的身份迷惑了。”
而刘宝珠没有抬头。
黎志远知道自己又要过界了。
而刘宝珠恰恰是那种心如磐石的人,像他这种外人的言语对她来说是无用的。
黎志远苦笑着将她被电击后出现的烧伤伤口用纱布覆盖起来。
“有句话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管她用钱还是别的手段,她显然能驱使别人为她办事。这次失败了,只要她还有机会,她就会制造下一次。”
“要么,就让警方介入,用法律保护自己,要么,”他想说另一种思路和可能,“还击才是最好的防守,得反击到她没有还手的……”
“黎志远,”刘宝珠打断了他,“这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