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姐姐高中同学聚会前一天的那个下午坐上的回老家的高铁。
黎致远送我去的高铁站,还给我用环保餐盒准备了晚上在车上吃的饭菜,居然有好几个小餐盒。
在我们准备要下车进入车站之前,他拉住我的手,说:“宝珠,我有很认真的刷牙。”然后他倾过来,吻住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他的嘴唇柔软而湿润,他的舌头勾引着我的,我闭上了眼睛。
呼吸相闻,双唇相连,我喜欢他身上淡淡的中药的香味,也喜欢他温柔的穿过我头发的手。
列车开动的时候,黎致远给我打电话:“宝珠,我在列车的左边。”
我转过头去,看到了和铁轨并行的他的车。两分钟之后,他沿着马路向左转,列车继续直行。他说:“宝珠,好想跟你一起走。”
列车带着我,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
距离上次回来,已经十五年了。这个小城市,我已经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了。
我没有回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也没有去姐姐坟前。我找了个离聚会很近的旅馆办理了入住。
我等待着明天的聚会。
姐姐当年班上的班长问我到了没,我说我已经入住了,他将明天下午聚会的流程发给了我,叮嘱我不要太早出场,一定要在多媒体环节结束之后再出现。
我说我会的。
晚上九点半,我穿上特意带来的夜跑衣,悄悄的去了以前住的地方。
那幢筒子楼居然还没有拆,这条街道所有的建筑里,也只有这条通向筒子楼的小巷子,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我经过它们,却没有停留。
安安说妈妈不会回外公外婆家,因为那不是自己的家。她说的刘雅兰会回去的家,会在哪里?
我依稀记得,阿良的家离我家不远,其实,刘雅兰的家离我家也不远,但是实在隔的时间太长了,我走了一会,没有找到,没找到就算了,我只是一个过路的路人。
一直到我走到一个转角,转角过去有一家修车行,四个门面,装修朴实,最左边的门面是洗车的地方。
洗车的地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少年,依稀就是年轻版的阿良,
他正拿着水管在冲洗自己的自行车。看样子这就是阿良的家。里面有个房间透出昏暗的光。
我没有走近那个少年去打搅他,而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一个小卖铺,我买了瓶水,然后问店主:“你好,请问**高中应该怎么走?”
他说现在放假,学校都上锁的,如果我是去学校找人,肯定是找不到的。我谢谢他,告诉他我只是去学校附近朋友家。
得到他指路后,我就离开了。
我经过了刘雅兰的家,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家的房子和当年真的差别不太大,虽然翻新过,但是没有重建,还保持着原来的轮廓。
我也没有停留,我继续往前走,沿着这条路,一直找啊找,我找不到记忆中的那一排房子,我也找不到当年我姐姐选择的有光很干净的小池塘,一切恍如过眼云烟,早已消散在岁月的变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