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赶紧去找刘雅兰,刘雅兰不肯再掺和这件事了,她说她怕对不起刘珍珠。
阿良说,他求了刘雅兰很久,又用自己和刘雅兰的男女朋友关系威胁她,刘雅兰才愿意帮忙。
当时刘雅兰甚至很贴心的给他出主意,让他把有关柏荣齐的东西都偷出来,以免因为他有些字不认识而拿错了。
之后,阿良在刘雅兰的指点下,拿着刘珍珠的信找到了柏荣齐的律师,他要求一定要自己见一见柏荣齐。
但是律师告诉他,只有直系亲属和律师,才能见柏荣齐,这是国家法律的规定。
在他茫然失措没有主意的时候,是刘雅兰陪着阿美,悄悄的到很远的诊所里拿药处理了阿美肚子里的孩子,之后更是从被释放的柏荣齐那里拿来了钱,陪着阿美去医院做了一个不会影响以后结婚的小手术。
不出所料,珍珠的官司要输了,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刘珍珠自己自甘堕落勾引柏荣齐,又害怕被人知道所以倒打一耙。
刘珍珠陷入了被千夫所指的境地。
阿良说他心里很不安。
但在他心里,很不安的还有另一件事。
那天晚上他将珍珠骗出去,之后又看着刘珍珠走向李昊宇,也看见了躲在树后偷偷看着的刘雅兰。
珍珠和李昊宇没说两句话,珍珠就转身往回走了。他看见刘雅兰转身跟上了李昊宇。
而他因为不放心,就跟上了刘珍珠。珍珠在短暂的回家之后,带着东西来到了池塘边上。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当刘珍珠用围巾将她的两条腿在脚脖子的地方绑好打了个死结时,这种不安变成了惶恐和害怕。
他不由得在黑暗中轻声喊了一声:“珍珠。”
珍珠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眼睛让他不敢直视,她的脸很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她的表情镇定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珍珠也就看了他一眼而已。接下来,珍珠站起来,将宽胶带一头粘在池塘边的树上,另一头用嘴巴咬断,紧紧的缠在一只手腕上,然后两只手腕并在一起,不停的悬空绕着手腕,将所有的胶带都缠在两只手腕上。
阿良又喊了一声,“珍珠,”他很害怕,“珍珠,叔叔不是说带你去看西湖,以后都不回来了。你快去啊。大不了以后都不回来不就好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阿良问,他的手脚因为害怕而发抖。
珍珠问他:“我想我不是唯一的一个,阿兰是,阿美也是,对不对?”
刘珍珠说:“所以她们才做假证据冤枉我,她们为什么不站出来和我一起对付柏荣齐?”
阿良说不出话来。珍珠说:“阿美是你妹妹,阿兰是你女朋友,两个人你都保护不了,”然后她还接着说:“阿美是怀孕了吧,她和阿兰鬼鬼祟祟的,你们收了柏荣齐多少好处……”
原来她知道得这么多,阿良说不出话来了,也不敢说话了。
珍珠站在树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衣袂飘飞就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过了一会,一直沉默的她突然说了一句话:“阿美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可以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