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披着好人外衣的坏人?
杀了柏荣齐的,究竟是他的恶,还是我的恶?
这世界上不会只有一个柏荣齐,难道人人都要做下一个我吗?
我所做的,究竟是我不得不这样做,还是我本来就想这样做?
我的心乱得让人焦灼不安。
我以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当我在高铁上一眼看到李瑞阳和那个陈警官的时候,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去自首,我永不会去自首。
我知道我在发烧,可能是四十度左右的高烧。我体内外周血的白细胞数量在增加,它在不停的运动和吞噬,试图阻挠细菌或者病毒的入侵,它在建立我体内的防御功能,它维持着我的免疫系统,但它无法阻挡我的心魔……
迁坟前一个晚上,我独自一人去了珍珠姐姐的坟前,曾经满山坡的鲜花已经毫无踪迹,唯有那个墓碑和小小的埋葬她的土堆。
我喊姐姐,我想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的说给她听,从23年前开始,在这个月的20号结束,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我爸的、林凯的、小秋嫂的……
我的头挨着墓碑,用只有她和我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不能说给其他任何人听的话,我说得很慢,很清楚,很痛快……
我说了一遍,又一遍,很多遍……直到我沉沉入睡……
我的姐姐,才是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