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只能未可置否地笑了下,无法置评。
“不管是我读大学,还是到国外留学,不管我是坐飞机还是乘火车,他们也从来没送过我,只是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一路小心。”
我很难理解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家庭,也很难理解他父母的想法,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不相信他父母对他一点都不关心,恐怕是太过相信他的自理能力,或者是故意历练他吧。
“我父母从来不关心我想什么,干什么,但他们清楚,如果我需要什么的话,一定会向他们提出来,只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向他们提过任何要求。读大学的时候,仅仅是向他们要过生活费,出国之后,连生活费都是我勤工俭学赚来的。”
这就难怪他有一种让我感到压抑的气场,看来人的气质,一半是天生,一半取决于自己人生的经历。
“但这次不一样,一听说我回国,我爸依然没管我,但我妈总是在我耳边唠叨,一会儿让我做这个,一会让我做那个,还说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给我找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
不用说,沈佩呀心里想到的是我,她迫切希望我能跟他儿子在一起合作。
“这次我说到江南来看看,她一反常态,非要陪我来。不瞒你说,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该不是江南有某位她很想见的人,这次只是拿我做幌子而已?当我在火车站看到孙总和你之后,我立即明白了,我母亲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我勒个去,虽然这是事实,但他凭什么这么认为,第六感吗?
“钱先生,”我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虽然你比我大几岁,但咱们还都是年轻人,互相之间说点什么过分的可以理解,但你这么说你老妈,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儿子,你连最起码的孝道底线都没有了吗?”
钱勇担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在我的印象中,也就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我父母就分房睡,他们当初可正值壮年,过去我没那种感觉,现在我可以体会到,他们当时的那个年龄,不可能没有夫妻方面的那种要求。他们之所以分房睡,一定是在感情方面出现了危机。”
对此我无法置评,只能默默地端着茶杯喝茶。
“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那个时候我父亲应该在外面就有了女人,为了维护家庭和我父亲的颜面,我母亲不吵不闹,一心把精力扑在工作上,希望做一个能够独立于我父亲权威之外的女强人。”
他的这番话,让想起了苏雨溪,也许苏雨溪在这个方面,就是受到了沈佩雅的影响吧?
“说实话,过去我没有感觉,后来在国外谈了几个朋友,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女人之后,才知道女人对那方面的要求,其实比我们男人更甚。”说到这里,钱勇笑了笑:“你该不会又说我是对我母亲不尊重吧?我现在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谈论母亲,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谈论女人。”
话虽不错,而且我也深有同感,其实三、四十岁的女人,对那方面的要求,绝对比男人更强烈。
只是不管钱勇怎么说明,他现在谈论的终归是他母亲的事,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别扭,难道这就是中、西方文化的冲突?他留学几年,已经逐步接受了西方的思想观念,而这种观念,是我所无法认同的?
钱勇接着说道:“正因为如此,我特别同情我母亲那段岁月的生活。我母亲已经五十出头,恐怕已经到了更年期,在这个时候,她能够为一个心中的男人,放下自己曾经的世界观甚至是道德的标准,我不仅不责怪她,反而为她高兴。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特别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