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忍住了这句话。

现在，他也学会了，没有证据，就不能乱下结论。

孙兴文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他霍的站了起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冲着安志杰大喊道：“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志杰也有些火：“你就说你恨不恨她吧？”

孙兴文气呼呼地说：“我恨她做什么，我爱她都来不及，是她，是她——”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

他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高一凡默默的看着他，开口问道：“听说昨晚你们被锁在停车场的负二层后，是经理过去给你们开的门。”

孙兴文点点头。

高一凡说：“那后来你去了哪里？”

孙兴文道：“我？我回家了啊。”

高一凡道：“你回家了，谢慧兰没有回来？”

孙兴文摇摇头：“她没有回来。”

高一凡皱起眉头：“她一夜未回，你就不担心？”

孙兴文听了他的话，脸色又是一变。

他垂下头：“她.......她最近一段时间，有时会去她的小姐妹家里过夜。”

高一凡道：“为什么？”

孙兴文支支吾吾：“我们........我们最近........经常吵架。”

所以，他才会睡在沙发上。

即使如此，谢慧兰还是看他不顺眼。

宁可不回家，也不愿回来看到他。

孙兴文有些伤心：“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她。”

这两年来，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男友的责任。

房租水电物业，生活费都是谢慧兰一人在支持。

他确实如她所言：太窝囊了！

孙兴文想到这一切。

眼圈有些泛红：“我对不起蕙兰。”

可是谢慧兰已经死了。

她听不到他这一句发自肺腑的“对不起”了。

安志杰却依然觉得他在演戏。

他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孙兴文道：“大概十二点的样子吧。”

他和谢慧兰在商场已经纠缠到十一点多。

他心情不好，闲荡了一阵回到家，想来就是十二点。

安志杰一脸不信：“有谁可以证明吗？”

孙兴文道：“谁证明？”

他摇摇头：“我就一个人住，有谁能证明？”

安志杰看着他，他怀疑的眼神令孙兴文很是不满。

“警官，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说呢？”

“我不明白。”

“你昨晚和谢慧兰吵过架，她被害身亡，你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安志杰只差脱口而出：“你就是凶手。”

孙兴文神色慌乱：“警官，你可别乱说。”

他定了定神：“我也知道，凡事讲证据，你有证据说人是我杀的吗？”

这个安志杰倒没有。

他看向高一凡。

高一凡想了想，又问：“孙先生，那你知道，谢慧兰和谁有过节吗？”

孙兴文重复道：“过节——”

他想了想：“哦，我知道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