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走了过去。

小巷的尽头，是堆满了纸箱和各种杂物的一个窝点。

地上一堆破败的棉絮，上面坐着一个满脸泥垢的流浪汉。

高一凡见了那人，有些奇怪。

只见那人因为常年没有洗漱，头发打着结，一双手也是脏兮兮的。

但他身上的衣裤，却相对较新，看起来，没穿多久。

他脚上的一双运动鞋也很崭新，看起来比他的脸还干净。

刚刚在叫的狗，就坐在他的旁边。

看见高一凡，狗子站了起来，冲着他摇了摇尾巴，又叫了两声。

流浪汉看了狗子一眼：“你叫也没用，我还饿着肚子，没法管你了。”

高一凡走了过去：“请问，你这一身衣服，是哪里来的？”

流浪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高一凡想了想，转身离开。

不多一会儿，他拿着烧鸡和酒回来。

他将食物递给流浪汉。

流浪汉乐开了花。

他从纸袋里拿了一块鸡肉，仍给一旁的小狗：“给，旺福！”

小狗摇着尾巴，欢快的吃了起来。

流浪汉也拿了一块鸡肉，三下五除二吞进了肚子。

他又拧开酒瓶盖，喝了一口。

这才满意的呻吟了一声：“啊——”

高一凡默默的看着他吃喝，并未再急着发问。

流浪汉又吃了一会儿，才看向高一凡：“你刚刚问我什么？”

高一凡再次问道：“你身上的衣物，是谁给你的？”

流浪汉有些奇怪：“不是你吗？”

高一凡一愣：“我？怎么会是我呢，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你。”

流浪汉说：“我出去找吃的，回来后这套衣物就仍在我床上，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好心人给的。”

他指了指地上的破棉絮，这就是他口中的床。

高一凡想了想：“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天了吧。”

流浪汉皱着眉回忆，接着又摇了摇头：“忘了。”

他突然有些警惕的看着高一凡：“不过话说回来，你想要干什么？”

高一凡摇摇头：“我不想干什么。”

流浪汉不太相信：“那个人好歹还换了我一套衣服走，你给我买吃买喝的，不会什么都不要吧？”

高一凡忙问道：“那人穿走你的衣服？”

流浪汉点点头：“是王伯不要的旧衣服，给了我一套，还有一双烂拖鞋，也被他穿走了。”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怪人。”

高一凡顿时想起了当时杜宇的穿着打扮。

他看向一旁的旺福。

流浪汉惊呼：“旺福我是不会给你的，想都不要想！”

高一凡问道：“旺福跟了你，多久了？”

“好几年了。”

“你随时都带着它？”

“怎么可能随时带着？那多不方便。”

“你衣服被换走那天，你说你去找吃的，你带着旺福的吗？”

“没有，那天我们都好久没吃东西了，它都没什么力气，我把它留在这里的。”

高一凡沉默不语。

流浪汉见高一凡沉默，以为他还想打旺福的主意。

他从一旁的纸箱子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高一凡。

“我可以给你这个。”

高一凡一看那个东西，不禁一愣。

他问流浪汉：“这是从哪儿来的？”

“当时和衣服一起放在我床上的。”

高一凡接过流浪汉递来的东西。

他看了看，心里大概明白了。